楚昊點頭笑著說:
“王大爺,我跟那兩位老爺子認識,朱大爺托我給您帶句話,您要是不忙的時候,可以到朱家老宅尋他,他說當年的恩怨......”
他將朱老頭的話轉述給了對方,王老頭深深歎了口氣,擺擺手沒說什麼。
轉身踩著厚厚的積雪,步履蹣跚地離開了。
話已帶到,至於王老頭是否去找朱老頭,那就是兩個老人家的事兒了,這兩人的心結,不是他一個外人可以說三道四的。
畢竟,當年是他騙朱老頭上了船去了寶島,而那時朱老頭的妻子還在燕京苦苦等候他回來,這一等,就是漫長的半個世紀.....
楚昊到藥鋪抓藥,裡麵古色古香,一派過去中藥鋪的陳設,滿滿的中藥小櫃子。
沒有夥計,隻有一個戴著老花鏡白發蒼蒼的老中醫,他接過楚昊的單子,掃了一眼上麵的方子,笑容和煦:
“小同誌,是蕭淑曼那丫頭打發你過來的吧。”
大抵是蕭淑曼經常過來抓藥,老中醫跟她熟識,一眼就看出了開方子的人是誰。
楚昊笑著頷首,老中醫卻輕歎一口氣,沒有急著抓藥,而是看著方子緩緩說道:
“這丫頭不聽勸啊,中醫講究六經辨證,她火候不夠,總是拿著傷寒雜病論裡的方子原樣給自己抓藥,執拗的很,堅持認為醫聖張仲景的古方包治百病.....”
“所謂崇古被古誤,得虧當初她父親看出她不是學中醫的料,讓她學了法語,學中醫是要具體辯證的,即便是同樣的風熱,也有不同的治療方法,像她這種總是一味用同一個方子.....”
老中醫頗為無奈地搖搖頭,看向楚昊道:
“這位同誌,請問你跟蕭淑曼是什麼關係,她現在是什麼症狀.....”
楚昊坦白了兩人是師生關係,並將蕭淑曼劇烈咳嗽,麵色潮紅,酸軟無力等症狀,事無巨細說了一遍。
老中醫微微頷首,開口說:
“小同誌,方子我可以給你開,不過那丫頭性子扭的很,中醫雖然有覆杯而愈的說法,但那是極為理想化的說法而已,這丫頭不肯過來讓我看,暫時隻能按她這個方子抓了.....”
“如果這個方子下去如果沒用,或者她的病情加重了,麻煩你立刻把她背過來,老頭子今晚十二點前一直在這裡守著.....”
看得出來,老中醫對蕭淑曼自己抓藥的行為很是無奈,很快,藥方抓好了,每種中草藥分彆裝在不同的袋子裡折疊好。
隻是,楚昊在清點藥材數量時候,發現多了三味藥。
剛想抬頭詢問是否抓多了,老中醫的鼻梁上垂著老花鏡,目含深意地輕飄飄掃了楚昊一眼,含笑道:
“小夥子,另外那三味藥是給你的,分彆是續斷,杜仲,山藥,你脾腎陽虛得厲害,好在你年輕,這些可以適當可以補回來,不過再好的藥也是有極限的,色字頭上一把刀,你要注意節製,儘可能減少fang事,否則將來腎虧損了先天之本,可就得不償失了......”
此時此刻,楚昊尷尬得恨不得當場摳出個十二品蓮花台來。
自己這身體狀況,在人家老中醫眼裡,就跟齊天大聖火眼金睛裡的妖精,無所遁形。
他嘴角抽搐著,擠出一絲笑容說:
“那就謝謝老神醫了,您算算一共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