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男恍惚中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偶遇。
當時他沒有找到工作,在學校的宿舍借宿著,先是在三樓住著,兩周後宿管要集中住在一樓。
後麵要求一周內搬離學校。
到哪裡去呢。
早上起來他在報紙的夾縫裡找出租信息。
聽宿友說,夾縫裡的廣告便宜。
電話接通了。
“喂”一個睡意朦朧的聲音。
“你這裡有房子租嗎?”
“是你住嗎?”
“是的。”
“阿”對方猶豫的回答。
“我是桃園師大剛畢業的學生”
“噢,是大學生。”對方感覺是從睡夢中坐了起來。
“行吧,你過來談吧。”
朱一男要了地址。
在世紀廣場的後麵,一棟老舊的筒子樓。
是一樓。
朱一男輕輕敲了幾下。
“誰呀”
“我剛才打過電話。”
房間裡麵傳來“索索”的穿鞋聲。
門“吱”一聲開了。
一個頭發蓬鬆,一襲黑色的睡衣的女子站在門口。
“你就是剛打過電話的學生吧。”
朱一男點頭示意。
“進來看吧。”
他沒有看清楚她的臉。
“就是這一間。”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朱一男看了一眼。
一間小小的房間,東麵擺著兩個舊的衣櫃,北麵是窗戶,但是已經被彩鋼房占去了一大半。
整個房間黑乎乎的,隻有房頂有一絲太陽光。
“挺好的。”朱一男想想自己的處境趕緊說。
“這裡挺安靜的。就是有點采光不好。”蓬鬆女說道。
“你住這間。”
“就一個要求,不能白天幾個人酗酒。”
“我上晚班。”她補充道。
“不會,我不喝酒。”朱一男忙說。
“房租怎樣交”
“一個月一百,這個不著急。”女的說。
“我能啥時候搬過來?”
“你隨時搬過來,這是鑰匙。”
朱一男接過鑰匙,她的的好綿。朱一男有些慌亂。
慌亂中他向門口走去,舊式的樓,一樓黑乎乎的,他的手不知道向那個方向伸。
“啊”手碰到了一陣的柔軟,他連忙說道:“不好意思。”
門開了,透過亮光,他回頭看清,好清秀的一張臉。
學校讓離校的最後期限到了。
朱一男將僅有的一點包裹裝在紙箱裡,看看宿舍裡剩著的幾個難兄難弟。
幾個人沒說什麼,七手八腳的幫他將東西搬出宿舍。
朱一男在校門口叫了一個小麵包車。
“兩個箱子,一個被子。”朱一男看著胖乎乎的司機說,“去世紀廣場。多少錢?”
“二十。”
“有點多了吧,平時找車才六塊錢?”
“你這是拉貨。”
看這小胖子沒有降價的意思,朱一男心想,也不在乎這三瓜兩棗了。
“行吧,快點,從後門進。”
裝好了自己僅有的一點行李,朱一男透過窗戶,看看從裡麵向外望的幾個兄弟。
他揮了揮手,裡麵也是揮揮手。
一路看著向後退去的樹、房屋、歡笑的麵孔,他知道前麵的一段曆史已經過去了。
他端坐在車裡,半個小時後,車到了世紀廣場。
“向前走,在世紀廣場派出所的旁邊。”朱一男給小胖司機指著方向。
朱一男卸下東西,伸出的敲門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
他想了想:“好像說是上晚班。”
他直接打開了門。
透過昏暗的光,他看見對麵房間緊緊的關著。
他打開自己的房間門。
放好箱子,鋪好被子,躺在上麵,不一會他竟然睡著了。
他起來的時候,她的房間門開著,看來她上班去了。
朱一男打開房間裡的燈,是三間房子,臥室在南麵,他的房間在西麵,披肩發在東麵。
“一點不想出去。”朱一男心裡想著,打開一包前幾天買的方便麵,撕開了,輕輕的嚼。
不一會,他感覺又點困。
迷迷糊糊中又睡著。
劈裡啪啦,一陣的響動,朱一男被吵醒了。
他坐起身子,看看自己衣服也沒脫。
就在他準備出去看一下的時候,有人敲門了。
“誰呀?”朱一男疑惑的問。
“是我。”
朱一男聽出來了,是蓬鬆女,自己的女室友。
打開門,外麵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