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狼聽了白老爺這些話,心中不由疑惑:
難不成,他真的被那條大魚耍了?
與此同時,他心中很是不甘。
為了這個耳墜,他犧牲了三個兄弟,如今拿到的竟然是個假貨?
他怎麼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還有就是,現在那些條子,雖然對外宣布,已經抓住了所有詐騙分子,並且將所有警察都撤了回去。
可實際上,這是欲擒故縱的招法,條子想要麻痹他們,讓他們鬆懈,露出馬腳,然後再出擊抓捕。
因為那些條子肯定很快就會識破,那個自首的人交出來的珍珠耳環掛墜,其實是個仿製贗品。
肥狼對條子的這些戲法,看得透徹,這才會急著想要將這個鑲金珍珠耳墜出手,先撈一筆錢再說。
其實白老爺和三叔他們剛上船的時候,肥狼就已經注意到了。
他本以為白老爺他們也是針對這慈禧的鑲金鳳玉珍珠掛墜而來的,可卻不曾想,他們一直都沒動手。
他現在將這個鑲金珍珠耳墜賣給白老爺,那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
而且他還料定,就算這個耳墜再怎麼燙手,白老爺也不得不接手。
要是白老爺硬是不買,那他肥狼要是被條子抓住了,就將白老爺這個團夥供出來。
如此威脅,白老爺就沒有不低頭就範的道理。
可他卻怎麼都不曾想到,白老爺竟然會一口咬定,現在他手裡的慈禧的耳墜是假的!
白老爺見肥狼不說話,又笑了笑,繼續說道:
“肥狼,我勸你還是趕緊將這假貨扔進海裡吧,要是條子找上門,到時候你人贓並獲,就算是假的,他們也會當真的給你判刑,嗬嗬,如此一來,恐怕至少二十年起步。”
肥狼麵色難看,說道:“你怎麼證明它是假的?”
白老爺淡淡說:“這個容易,隻要是行家,看一眼就能看出來。慈禧的鑲金珍珠耳墜,距今也有一百年的曆史,珍珠年代久遠,光澤會變暗,而你這珍珠這麼亮,明顯是剛從蚌殼裡麵取出來沒多久的,另外,外麵的鑲金,要是年月久了,會被磨得圓潤,金黃中透著光滑,而你這耳墜外麵的鑲金,很明顯就不怎麼光滑。”
“這不是剛打造不久的贗品是什麼?”
白老爺說得頭頭是道,肥狼麵色變得難看至極。
這時,白老爺又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那條大魚,可不是一般的大魚,他的反偵察能力極強,他之所以選擇坐船去廣西,而不是選擇坐火車,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白老爺冷笑:“那是因為,你以為你在釣魚,其實是魚在釣你。在你眼裡,他是條魚,在他眼裡,你何嘗又不是一條魚?”
“一般情況下,一艘客船上,最多也就配備是個條子,可是這船上,卻有二三十個條子,你還不明白其中原因嗎?”
白老爺這話一出,肥狼立即倒吸一大口涼氣,麵如死灰。
這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那條大魚一直在引他們上鉤!
並且在這條船上玩了一出“關門打狗”,要將他們一網打儘!
條子之所以等船開出了海南港口才動手,那是想讓他們無路可逃!插翅難飛!
肥狼心中一陣拔涼,知道自己中計了。
隨即想到,
那這個假的鑲金珍珠耳墜,就更加應該快點出手了!
隻有將贓物出手,才能擺脫嫌疑!
這玩意兒,就算是假的,但是好歹也是做工精美的鑲金珍珠耳墜,按照市場價格,至少也值個上萬塊錢。
於是他突然冷笑,“嗬嗬,白老爺,這玩意兒就算是假的,也值上萬塊錢。”
“現在我就把它賣給您,您給我一萬塊錢,如何?”
白老爺卻搖頭,說:“這是你那條大魚特製的鑲金珍珠耳墜,上麵肯定有不易察覺的記號,要是被警察搜出來,我恐怕就算是有一萬張嘴,都解釋不清楚。”
“所以你就算是送給我,我也不想要。”
肥狼卻冷笑,說:“白老爺,這恐怕由不得您了,要是您不買我這耳墜,我被條子抓住,那我肯定會將您和您這些兄弟,全部都供出來。大不了大家一鍋熟。”
最讓白老爺和三叔他們擔心的事情,最後還是發生了。
他們就怕這些要錢不要命的同行,死的時候也要拽他們一把。
此時,所有人都對這個肥狼怒目而視,很的不直接將他撕碎,丟到海裡去喂魚!
可是,在這客船上,他們卻不敢輕易動手!
肥狼見白老爺微微皺眉,就知道已經抓住了白老爺的七寸,於是又笑笑,說道:
“白老爺,您這些年來撈偏無數,而且做了好幾個轟動一時的大單子,您說要是您被條子抓住,至少要判多少年呢?嗬嗬,恐怕就不止是二十年起步了吧,至少是無期徒刑,甚至可能要被打靶。”
“這樣吧,晚輩我看在斑爺的份上,就給白老爺您打個八折優惠,您給我八千塊錢,這耳墜您拿走,怎樣?”
胡長征見狀,很是憤怒,實在忍不住了,便大罵:“你個撲街,竟然強買強賣,信不信我現在丟你進海裡!”
肥狼笑笑:“不好意思,我就是強買強賣,你們最好還是乖乖給錢。”
“不然隻會一鍋熟。”
三叔和張躍才,朱光慶他們,對肥狼這個耍賴皮的手法,也都很是生氣,可是卻都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