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拿著匕首,出了柳城古玩店,來到玉峰古玩店,對店裡的老板象征性地說了幾句話,然後將那個裝匕首的盒子,放在櫃台上,恰好可以讓對麵柳城古玩店的老板可以看到,然後便對店裡的老板說,要去廁所,去完廁所,回來再讓他打開盒子,看裡麵的東西。
因為早上的時候白老爺來通知過,早就說了會帶東西來賣,所以這玉峰古玩店的老板,也沒多想什麼,就讓白老爺去了。
白老爺轉身去了廁所,對麵柳城古玩店的老板,看匕首的盒子還擺在櫃台上,猶豫了一下,最後卻因為我三叔和朱光慶,以及那個裝有十萬塊錢的黑色手提包,都還在他店裡,所以也就沒多想什麼。
而白老爺,從玉峰古玩店的後門出了之後,就見到胡長征在這邊接應,直接把白老爺背起來,就往巷子外麵跑,跑到外麵,張躍才早已搞到一輛黑麵包,在這邊接應。
等白老爺和胡長征一上車,他立即一踩油門,“呼”的一聲,一溜煙走了。
而柳城古玩店這邊,白老爺走了大概三分鐘時間,我三叔就主動走到店老板麵前,說道:
“老板,剛才那個老頭拿了件古玩出去了,我看他沒付錢啊,你怎麼不攔他?難不成這些東西都是免費的?”
朱光慶也笑著附和道:“要是免費的就好了,我要多拿幾件。”
店老板一聽這話,立即腦袋“轟隆”一炸,瞪大眼睛,“你們…你們不認識他?”
朱光慶一臉懵逼,說道:“我們隻不過是和他一起進店而已,怎麼可能認識他?”
三叔也說:“你看我們從頭到尾和他說過一句話嗎?”
“要是認識的,又怎麼會一句話都不說?”
店老板聽了這話,立即一拍大腿,麵露焦急,“完了完了完了!”
“中了騙子的圈套!”
隨即連忙去將白老爺那個黑色手提包打開,隻見裡麵隻有四疊錢,一疊五千,也就兩萬而已!
這才發現,白老爺之前點來點去的,都是這兩萬塊錢,而非十萬!
他連忙跑向對麵的玉峰古玩店,將那一直擺放在櫃台上的盒子打開一看,空空如也,哪裡還有什麼匕首!
連忙問玉峰古玩店的老板,那老頭哪裡去了,玉峰古玩店的老板就說他去了廁所。
店老板連忙追出去,來到後麵的廁所,將廁所門打開一看,哪裡有人,連條毛都沒有!
唯有歎氣一聲,連忙回到店裡。
而此時,我三叔和朱光慶,早已悄然離開,隻留下那黑色手提包以及兩萬塊錢。
店老板無奈,唯有報警。
三叔和朱光慶出了柳城古玩店之後,就立即去和白老爺他們彙合。彙合之後,立即去往北海。
那時候的公路還沒現在那麼完善,開個黑車一路往北海方向行駛而去,就算無牌無證,隻要繞過高速公路,不靠近收費路口,走鄉鎮小路,就不會有什麼交警來抓。
此時,麵包車上,白老爺看著那把青銅匕首,兩眼放光,“這玩意兒,真的是太美了!”
“價值連城啊!”
“我本以為隻會在柳城古玩店裡頭,撈一條兩四五萬塊錢的魚,可沒想到,竟然撈到了這麼大的!”
“這次咱們發達了!”
三叔和朱光慶、張躍才、胡長征等人聽了,心裡高興不已。
三叔問道:“師父,這把青銅匕首,能賣多少錢?”
白老爺說:“十五萬是市場價,那店老板沒騙我們。”
“低價賣給鄭天祁,那至少也能搞個十二三萬。”
“另外,拿這一把匕首和鄭天祁交易,絕對夠誠意,絕對能取得他的信任,到時候,恐怕就算是我們忽悠他去打斑爺,他都會願意!”
大家聽了這話,就更加欣喜了。
可就在這時,開車的張躍才,卻突然猛踩刹車,“擦”的一聲,車猛然停下來。麵包車的慣性,讓車內所有的人,都往前一撞。
坐在前排的張躍才和胡長征,差點從前麵的擋風玻璃飛了出去!
不過,好在車還是及時停了下來,隻是虛驚一場。
三叔連忙問:“怎麼了?”
張躍才苦笑,“冤家來了。”
大家抬頭往前麵看去,隻見前麵兩台麵包車,橫亙在路中心,將道路堵塞住。
車上,一個頭發灰白的老人,就這麼坐在駕駛座上,嘴裡叼著煙。麵色凜然而平靜。
“佛手?!”
白老爺大驚,麵露意外之色,完全沒有想到,佛手竟然會出現在廣西柳州這個地頭!
“這老狐狸,竟然追到廣西來了,嗬嗬,真是陰魂不散啊!”
白老爺此時的麵色,簡直比苦瓜還苦。
張躍才渾身繃緊,手握方向盤,問:“師父,怎麼辦?”
胡長征說:“趕緊調頭,跑!”
白老爺卻嗬斥道:“胡來!”
“就我們這輛破車,跑得贏人家嗎?”
“佛手敢擋在我們麵前,肯定是來了不少人!”
白老爺雙眼眯了起來,盯著一直在抽煙沉默不語的佛手爺,然後偷偷將匕首交給了我三叔,說:
“玉袁,待會兒我會想個辦法讓你離開,到時候你帶著匕首去找鄭天祁,讓他帶人來救我們。”
說完這話,白老爺便打開車門,然後下車,對著佛手爺,露出笑容。
“嗬嗬,佛手,好久不見啊。”
然後走了上去,埋怨似的,說道:“怎麼來了廣西,也不通知一聲,我好去接待你,畢竟咱們以前,也算是兄弟一場,來了卻不吱一聲,那就不夠意思了。”
佛手爺彈了彈指尖的煙灰,意味深長冷笑一下,“兄弟一場?你個撲街含家產!我當你是兄弟,你卻當我是契弟,還好意思對我說兄弟一場?”【契弟,粵語粗話,專門用來罵人的,字麵意思的結拜兄弟的意思,可是卻帶著貶義,羞辱的意味。】
麵對佛手爺的衝天怒火,白老爺並沒有因此而亂了陣腳,反而還平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