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珍珠?!”
白老爺脫口而出,臉色大驚。
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胡龍竟然會給他一張血珍珠的照片。
另外,血珍珠不是在斑爺的手裡嗎?
胡龍拿出這一張照片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然而,這時候,胡龍卻一臉迷糊,說道:
“血珍珠?什麼血珍珠?”
“這是神龍眼,是兩個月前土夫子從長白山脈的地下墓室裡麵找出來的,現在剛剛流通到東北這邊的地下渠道,落入一個名叫嶽抗爭的手裡。”
“這嶽抗爭,是大連一大土豪,明麵上做著進出口貿易生意,還開了機械工廠,可實際上卻在暗地裡搞走私文物的生意。”
“因為這個神龍眼實在是太討他喜歡,所以他一直沒有出手,而是留在了身邊。”
“道上的人都說,這是龍的眼睛,是無價之寶,也不知道真假。”
“不過若是搞到手,轉手賣個幾十萬,應該不是問題。”
說到這裡,胡龍眼裡流露出隱藏不住的貪婪。
白老爺盯著胡龍,想要從他的目光之中,判斷這條老狐狸到底有沒有說謊。
然而,胡龍的表情沒有絲毫異樣,他隻是疑惑不已,問道:
“白老爺,您為何說這是血珍珠?”
“血珍珠到底又是什麼玩意兒?”
白老爺嗬嗬一笑,隨便敷衍了一句:“也是珍貴的文物。”
隨即心裡想到,青銅龍首上有兩隻眼睛,而且都是被挖空了的,難不成這兩隻眼睛,一隻是血珍珠,一隻就是這神龍眼?
這恐怕還就真有這種可能。
又試探性地問道:“胡先生您可認識樓先生?”
胡龍有些懵,“樓先生?哪位樓先生?”
白老爺就說:“廣西的樓先生。”
胡龍想了想,說:“有所耳聞,聽說他是個挺神秘的人物,而且能量很大,不過我想應該名過其實,我在上海那麼多年,就從來沒見過他將觸手伸到黃浦江邊來。”
白老爺仔細觀察著胡龍的一舉一動,想要從他的細微表情裡麵,判斷他是否說謊。
隻可惜胡龍也是個老狐狸,他能夠和白老爺一樣,做到說話的時候麵無表情,眼神篤定,讓人猜不出真假。
白老爺一笑,說:“血珍珠就在樓先生手裡。”
胡龍“哦?”地疑惑了一聲,“血珍珠和這神龍眼很像?”
白老爺點了點頭,“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
胡龍又問:“你和樓先生很熟?”
白老爺回:“還行吧,算是朋友。”
“聽說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白老爺您見過他的真麵目嗎?”
白老爺說:“沒有,隻隔著簾幕,和他近距離接觸過幾次。”
胡龍嘴角一翹,說道:“這人倒是有趣,連真麵目都不敢給人看,搞得神秘兮兮的,像個神經病似的。”
“要是有朝一日我見了他,我一定會直接將他的簾幕掀開,若是他帶了麵具,我就把麵具也一起撕開。”
“和人交流,卻連個臉都不露,一點誠意都沒有,白老爺您說是不是?”
白老爺嗬嗬一笑,不置可否。
他緩緩拿起桌麵上那張照片,仔細打量著,琢磨著,發現這神龍眼,似乎還就真和血珍珠有那麼一點不同。
血珍珠的表麵被風化得很厲害,很粗糙,這個神龍眼的表麵,雖然也粗糙,但是還沒粗糙到那種程度。還有,神龍眼裡麵的那個“血眼”,似乎也要比血珍珠清晰一些。
不過這是照片,不知道經過處理沒有。
至於神龍眼到底是不是血珍珠?
白老爺不敢枉下定論。
胡龍說的話,他也是半信半疑。
要知道,胡龍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早年還是跟著杜月笙混的,可謂是從魑魅魍魎裡麵爬出來的老狐狸,沒準他早就成了斑爺的人呢?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外麵逃亡,又沒有什麼幫手,卻能躲過條子大半年的追捕,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所以,胡龍是不是被樓先生幫過,是不是成了樓先生手裡的一枚棋子?白老爺腦袋裡麵,也在打個問號。
若是胡龍真的成了樓先生的一枚棋子,那這次胡龍突然出現在秦皇島,也就說得過去了。
不然的話,九萬六千平方公裡的國土,要想在一個小地方撞見一個熟人,那得多小的概率!
簡直比買彩票中頭獎還要難!
恐怕不管換做是誰,都會覺得有些蹊蹺。
所以白老爺自然要在心底多留一個心眼。
胡龍見白老爺大半天不說話,便又說道:
“白老爺您這是不相信胡某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