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坐著出租車,在大連這座城市裡頭,兜兜轉轉,中途換了好幾次車,等確定沒人跟蹤了,這才找個地方住下,然後立即打電話給現在在秦皇島那邊的白老爺,將這邊的情況彙報給他。
白老爺聽了三叔的彙報之後,若有所思,說道:
“其實不管是和我合作,還是和佛手爺合作,對胡龍而言,都沒多大區彆,他隻不過是想賺錢罷了。”
“你答應事成之後給他二十萬,他應該會很樂意。”
“不過你隻給了他五百塊錢定金,明顯誠意不夠,隻要腦子稍微正常點的,都會懷疑這是一個坑。”
三叔嗬嗬苦笑,說:“師父,我當時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胡龍要我先給他一半的定金,也就是十萬塊,我哪有那麼多錢?”
白老爺點點頭,說:“如今這種時候,恐怕得想個辦法,儘量消除他的疑心。”
“另外,明天和殷洲南見麵詳談,你也得小心點。”
“要不明天你這樣做吧…”
第二天,三叔帶著一個黑色手提包,裡麵裝著鼓鼓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然後獨身一人來到了香爐礁港口,進入殷洲南的貿易公司。
此時,胡龍和殷洲南早已在這裡等候多時。
殷洲南是一個中年肥墩,又矮又胖,滿臉油膩,光著頭,肥頭大耳的。
他和胡龍見到我三叔如期到來,都嘴角一翹,臉上露出笑容。
此時的三叔,自然是打扮成了佛手爺的模樣,他麵色凜然,麵對殷洲南和胡龍,依舊淡然,氣勢很足。
他直接在胡龍和殷洲南的對麵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說道:
“這位就是殷洲南殷老板吧?”
“幸會幸會!”
殷洲南在抽著煙,嗬嗬一笑,“廣州佛手,殷某人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氣勢很足啊!”
三叔就說:“嗬嗬,過獎了,廢話少說吧,咱們就開門見山,這個局,你們想要怎麼做?”
胡龍這時意味深長一笑,說:
“自然是來一招關門打狗。”
“關門打狗?”三叔一愣,疑惑不解,“怎麼關門打狗?”
那一刻,他已經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一絲危險氣息。
殷洲南也似笑非笑起來,“佛手爺,我來給您演示一下。”
隨即拍起了手掌,“啪啪啪!”
然後就見到,殷洲南的這貿易公司大門,立即關起來,拉下門卷,然後十幾個人,立即從四周圍衝了出來,眨眼睛就將三叔包圍住。
有兩個人甚至直接去抓住三叔的雙手,反扣起來,然後將他的腦袋摁在了桌麵上。
“你們乾嘛!”
三叔掙紮著大叫。
胡龍微微笑:“關門打狗啊。”
“這麼明顯的事情,你竟然看不出來?”
“佛手爺,您是不是太老了,眼睛不好使了?”
胡龍靠到桌麵上來,就這麼居高臨下看著三叔。
三叔咬牙切齒,怒火衝天,他知道自己中計了,這次恐怕要被殷洲南和胡龍玩死,好在他昨晚和白老爺商討的時候,留了一手。
他大喊道:
“你們彆特麼欺人太甚,不合作就算了,抓我做什麼!”
殷洲南悠閒自得地吞雲吐霧,說道:
“給我們五百塊錢定金,就想打發我們?”
“你當我們是傻麅子?”
三叔嗬嗬一笑,“那是因為昨天我確實沒有帶錢過來!”
“難道你們不想得到神龍眼嗎!”
“你放了我,咱們一起合作,撈到神龍眼,至於你們要多少錢,隨便開個價!”
胡龍卻搖頭好笑,說:“佛手爺,看來您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
“這麼對你說吧,其實這本來就是一個坑。”
“什麼神龍眼,什麼無價之寶,都是假的。”
“什麼?”三叔瞳孔一縮,愕然大驚,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胡龍翹著嘴角:“我們本來在做一個大局,準備裝白老鬼,可沒想到,白老鬼沒進籠子,你這蠢狗卻鑽了進來。”
“害得我們布了這麼久的局,最後成了一場空!”
“你說你該不該死?”
三叔還在愕然懵逼中。
原來胡龍、殷洲南、嶽抗爭,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他們搞了這麼多事情,演了這麼久的戲,竟然是為了抓白老爺!
而三叔他們在大連暗中調查了這麼久,竟然都沒發現其中端倪!
這個籠子,做得實在太好了!太嚴實了!
三叔這時說道:“我不明白,你說神龍眼是假的?怎麼回事?”
“你們為什麼要大費周章來裝白老鬼?”
殷洲南淡淡地說了三個字:“樓先生。”
三叔聽了這話,立即頭皮一炸。
樓先生竟然操控了嶽抗爭?他的觸手竟然伸到東北來了?
那一刻,三叔這才意識到,那位神秘的樓先生,能量究竟有多大!
胡龍說道:“想當初我被上海條子追捕,若不是樓先生幫助,恐怕早就掛了,如今我幫助樓先生做事,那也算是在還他一個人情。”
“佛手,我勸你彆得罪樓先生,樓先生不是你得罪得起的人。”
殷洲南則說:“樓先生的意思,要我們弄死白老鬼,而且要用偏門手段,給他做個局,把他裝進籠子裡麵,再搞死他,好讓白老鬼這糟老頭明白,什麼偏門神人,什麼錦囊妙計,在樓先生的智慧麵前,都隻不過是渣滓罷了。”
“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可沒這種做局的能耐,這個局,是樓先生設的,他遠程操控著一切。”
“不過樓先生也是失算了。”
“他算到了白老鬼會覬覦神龍眼,也算到了白老鬼會潛伏進入大連調查,甚至算到了白老鬼會另辟蹊徑從嶽總身上入手,隻可惜他怎麼都沒算到,竟然會突然冒出你這一粒老鼠屎,將這鍋粥給攪和了!”
三叔又是一震,滿臉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