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鄭少,是我,餘元。”
三叔在嫦娥酒店外麵的公共電話亭,打了個電話給鄭天祁。
看著前方不遠處,燈紅酒綠的嫦娥酒店,三叔心中有些忐忑。
行吧,要是鄭少不出這筆錢,他唯有自己墊付了。
電話那邊傳來鄭天祁的聲音:“餘元,做得很好,我知道你已經把阮誌和支走了,你真沒讓我失望。這老頭子脾氣很臭,我這時候真不敢麵對他。”
三叔嗬嗬苦笑,“鄭少,現在遇上了點麻煩,可能需要您出一大筆錢。”
鄭少一愣,問:“要多少錢?”
三叔就喃喃自語,在算數:“每人兩百塊,綠源公司的手下來了二十七人,一人叫一個就是二十七個,加上阮誌和叫的十個,一共三十七個,三十七乘以兩百,是多少錢?”
鄭天祁聽得雲裡霧裡的,“什麼三十七乘以兩百,阮老鬼叫了十個什麼玩意兒?”
三叔尬笑著,“咳咳,我把他帶到了嫦娥酒店。”
鄭天祁聽了這話,這才明白過來。
三十七乘以兩百,那就是七千四,還算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於是說道:“行吧,你先墊著,回來到公司財務部報賬。”
三叔說:“那多謝鄭少了,隻是,我上個月的工資,都存進存執裡麵了,要取出來恐怕需要一定時間,現在手頭上隻有幾百零花錢。”
鄭天祁無可奈何,最後歎氣一聲,說:“那我叫楊金花送錢給你,你千萬要穩住阮誌和,記住了,彆讓他生氣。”
三叔點頭如搗蒜,“行,知道了,鄭少您放心好了。”
“對了,我對阮誌和說您父親突然暈倒,急著送去了醫院,您跟了去,具體什麼醫院我沒說,所以要是阮誌和問起,還請鄭少您能幫我把這個謊圓過去。”
鄭少說:“行行行。”
“要是沒其他事我掛了,楊金花半個小時後就會到嫦娥酒店。”
三叔又多謝了鄭天祁一番。
掛了電話之後,不由歎氣。
今天算是他出來混偏門這麼久,最窩囊的一天了。
不但被阮誌和侮辱,還被鄭天祁嫌棄。
不過,三叔對這些麵子上的東西,根本就不在乎。
隻要能把事兒辦妥,那就好。
半個小時候,楊金花來了。
今天的楊金花穿了一條超短裙,上麵套著一件短袖襯衫,打扮得乾練而不失魅惑,臉上脂粉抹得很濃,不明真相的人肯定會誤以為她是這嫦娥酒店裡麵的技術工作人員。
楊金花見到我三叔,就是壞笑:
“餘先生,既然都來了這裡,您怎麼不和阮總他們一起進去去享受一下?”
三叔一囧,心中暗暗責怪這楊金花,說話沒分沒寸,我和她又不是很熟,她竟然開這樣的玩笑。
忙解釋道:“我這人有潔癖,這一套我受不了。”
又連忙岔開話題:“錢帶來了沒有?”
楊金花從手提包裡麵取出兩塊厚厚的大錢磚,遞給三叔,說:“這是一萬塊,鄭總說,多出來的錢,不用退回去,用來好好伺候阮總。”
三叔收了錢,連忙感謝:“那真是多謝鄭少了!”
楊金花這時一笑,“其實阮總那邊也不用消費這麼多吧,你看我這跑腿的,也是挺累的,是不是應該得點跑腿費?”
三叔一愣,完全沒想到,這楊金花竟然會明目張膽向他索要好處費。
其實三叔確實應該給她點好處費,若是沒好處費,以後誰還願意給他跑腿?
這是做事的基本原則。
但是,楊金花直接開口索要,那就變了味兒。
三叔心中有些不喜,不過還是從中抽出二百五十塊錢給了楊金花。
楊金花收了二百五之後,心知道我三叔在嘲諷她,也有些不喜,不過卻不敢說什麼。
總不能不要這二百五吧?
要知道她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六百而已。
最後不鹹不淡地感謝了三叔幾句,找個借口說要回公司去工作,便迅速離開了。
看著楊金花扭捏著屁股離開的背影,三叔眉頭微微一皺,覺得楊金花這人太過拜金,容易被金錢收買,若是她在鄭天祁身邊,恐怕會成為一個定時炸彈。
於是便想著,以後找個時間要把她弄走,免得讓鄭天祁受害。
在嫦娥賓館下麵等了三個多小時,轉眼就到了下午一點多,阮誌和這老東西,這才從嫦娥賓館走出來。
三叔遠遠看過去,就見到這老東西雙腿走路都軟綿綿輕飄飄的,而且麵色煞白,很是虛弱。
三叔不由為他捏了一把汗,就怕他猝死在這裡,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於是連忙帶著他去膳食坊,給他點了十全大補湯,讓他補回來。
阮誌和見三叔照顧得這麼周詳,對三叔的服務態度很是滿意,甚至已經將鄭天祁的事情拋之腦後。
吃飯的時候,還問三叔:
“餘元小兄弟啊,鄭天祁那小子給你多少工資?”
三叔嗬嗬一笑,客套說:“不多,也就混口飯而已。”
阮誌和一聽,就立即拍拍胸膛,說:“鄭天祁給你多少工資,我給雙倍!你來我這邊工作,做我左右手!”
三叔忙推辭,“不好吧阮總,我剛在鄭總這邊工作了不到半年,而且鄭總對我不薄,若是我現在就跳槽,那太敗人品了。”
“我爸經常告誡我,做人得有底線,不能因為金錢而迷失了自己。”
阮誌和對三叔豎起大拇指,說:“年輕人,有主見,有原則,不拜金,很好,非常好!”
“像你這麼有原則的人,跟了鄭天祁這個不擇手段的老板,那真的是浪費人才,可惜了!”
“太可惜了!”
三叔就問:“鄭總人挺好的啊,怎麼就不擇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