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
這雨足足下了三天。
這三天裡,不是沒組織過社員們到地裡去乾活,可這地都快被踩成了泥潭了,這雨依然一直下個不停。
要是再不停雨的話,這些地裡就不是泥潭而是池塘了。
愁啊。
苦啊。
這第三天下雨之後,就不止蘇大牛一個人發愁了,而是整個生產隊的人都在發愁擔憂了。
時間不多了,再不把秧苗之類的糧食作物種下去,那明年還吃什麼用什麼交公糧?!
媽呀,這會兒也根本不用蘇大牛動員和號召呢,青壯年都主動出來不是在田間地頭放水,就是鬆泥,簡直有種爭分奪秒的感覺。
然而,沒什麼用,地裡都泥濘一片,種也不種了,隻能先把田埂給開口子排水出去,要不真淹成清池塘了。
阮大英和陸素梅也發愁,現在才三天就這樣了,那剩下來的十二天可怎麼辦?!
“四妹妹,這天就沒辦法晴?!晴個兩三天也好啊,起碼能把秧苗給種下去。”
沒辦法了,阮大英急病亂投醫去問起了蘇幼晴,總覺得小姑娘很厲害的樣子,忍不住依賴起來她來。
蘇幼晴毫不猶豫的搖搖頭,如果她還是女帝,那沒問題,可惜她現在沒有這種改天換地的能力了,隻比普通人好一些而已。
失望。
是他們太著急了,這雨怎麼可能是人說了算?!本來種地就是靠天賞飯的活,老天讓你吃你才有得吃,不給你吃就沒得吃。
唉。
婆媳倆愁眉苦臉的坐在門口看著飄落而下的雨水,乾活吧又太累,不乾吧閒得發慌。
傍晚時分,淅淅瀝瀝的雨裡,老蘇家新屋來了一個人。
“大牛?!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坐。”
阮大英正在灶房外頭摘菜呢,院子的門就被人給從外麵推開了,一個熟悉的人走了進來。
這來的不是彆人,正是生產隊大隊長蘇大牛,他披著一身蓑衣戴著草帽滿臉愁容的和阮大英打了一聲招呼,就進了堂屋。
“老嬸,我叔呢?!”
蘇大牛是來找蘇為民的,蘇為民也是一個地道的老農民,種地的經驗十分的豐富,平時不顯山露水,但關鍵時候,可以給他提供不少的好意見呢。
“大牛嗎?快進屋。”
屋裡的蘇為民也聽到了自家堂侄子的聲音,趕緊喚他進來說話。
如果今天蘇大牛不過來,明天蘇為民也要去找他的,孫女說的連下十五天雨這個事情他已經憋了好幾天了,是時候讓自己這個老農民出麵了。
“老叔。”
“大牛,坐,叔正好也有事找你。”
剛剛坐下來,這對堂叔侄就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了,一點功夫都不耽誤。
蘇大牛直爽,說:“叔,我也有事找你,你先說,我聽著。”
“大牛,叔連續看了這幾天天色,又回想了這幾十年來咱們這地兒的天氣,這次下雨恐怕還得再長一段時間呀。”
這是蘇為民想了差不多兩天才想到的辦法,而他自己確實也是認真的回想了幾十年來記憶深刻的天氣情況,夏天的天氣最反常也最說不定了,真不好判斷。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