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方有些奇怪:“天都黑了,你怎麼還沒走?”
顏熙冷冷的回答:“這兒有我一間房子,我走不走的,關你什麼事?”
李東方——
看在她能幫崔鎮打探消息的份上,李東方決定原諒她的惡劣態度。
更為了她以後,能給自己當牛做馬的乾,還特意給她倒了一杯白酒:“能喝不?如果不能喝,那就喝水。”
顏熙二話不說——
端起一兩的酒杯,哢的一口悶。
白淨淨的小臉,毫無異樣,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李東方。
李東方趕緊豎了個大拇指。
“崔鎮。”
李東方舉杯和崔向東碰了個後,說:“就你的職務變遷這件事,我隨便說幾句,我自己的看法。說對,說錯的,你彆在意。”
顏熙眉梢一挑,暗中譏誚:“這小混蛋,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你能玩轉商場,就以為能看懂公務圈內的事了?幼稚,自戀更混蛋。”
她可不知道,李東方在後世看了太多的,公務圈這方麵的小說。
雖說那是小說——
卻是源自於海量的道聽途說,和各類“專家”分析出來的。
崔向東苦笑:“東方啊,你能和我說幾句心裡話,我就感激不儘了。不怕你和顏一哥笑話,我現在心亂如麻。總感覺,自己就是個等待審判的囚徒。”
“事關自己的前途,有這種心態,很正常。”
李東方說:“崔鎮,無論你能不能高升,你都不可能留在天橋鎮了,卻也不會去燕子鎮。”
崔向東放下酒杯的手,哆嗦了下。
顏熙拿起酒瓶子,給大家滿酒。
“常副縣肯定會退休。”
李東方拿起筷子:“路明澤,是彆想來天橋鎮了。但此前因縣裡的一哥,可就不妙了。”
崔向東一楞。
顏熙也若有所思的樣子。
李東方說:“早上時,縣一哥就做出了,要把你平調燕子鎮的決定。結果你卻沒有調走,路明澤也隻能留在燕子鎮。這對縣一哥的威信來說,是一個大大的損失。”
崔向東在圈內混了那麼久,無論是覺悟還是嗅覺,都很不錯的。
他當前的懵懂狀態,純粹是因為關心則亂。
現在聽李東方這樣說後,混亂的腦子,立即清醒了很多。
崔向東看著李東方,低聲:“你是說,縣一哥可能會因為這件事,受牽連?”
“堪稱是百分百的。本來,常副縣打壓幻影時,他就無所作為。這才導致幻影在天北,再次大放異彩。更上麵的一哥們,會怎麼看他?”
李東方悠悠的說:“縣一哥犯下的最大錯誤,就是在得知,你把我請回來後,竟然決定把路明澤和你對調。這摘桃子的行為,毫無遮掩。但我很驚訝,究竟他有什麼膽略,敢上麵打架時,卻向漩渦裡跳呢?難道,路家和秦家不是他最大的後盾?如果是,他不是昏了頭,就是被迫的。”
當啷一聲。
李東方下意識的看去,卻是顏熙的筷子,掉了一根。
他也沒在意,繼續說:“因此我琢磨著,縣一哥差不多得被調走了。常副縣退休的下場,不會改變。崔鎮你,估計有80的可能,會接替常副縣。而天橋鎮的一哥,和白雲縣的一哥,都會空降。”
崔向東的眼睛,越來越亮:“東方,你想不想來公務圈工作?”
“我可不是那塊料。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自己瞎琢磨的。”
李東方趕緊搖手,謝絕崔向東的橄欖枝後,又忍不住的說:“但我覺得,秦家和路家,會不惜代價,力保縣一哥的椅子。甚至,必要時可以空降副。廳級的老大,來高配白雲縣的縣一哥,也是可以的。”
“副。廳,高配?”
崔向東喃喃的說著,陷入了沉思。
顏熙站了起來。
拿著那根筷子,走出了客廳。
她卻沒去水缸處洗筷子,而是快步來到了大門洞內。
她藏在門洞裡,看著客廳裡的李東方,拿出了大哥大:“爸,您現在說話方便嗎?”
顏道語氣溫和:“說。”
“李東方略施手段,利用民心快刀斬亂麻,把幻影廠的事,都處理好了。”
顏熙把下午發生的事,簡單講述了一遍。
更坦言,她已經爭取到了幻影集團法務部一哥的職務。
對此,顏道隻是嗯了聲,表示知道了。
可當顏熙,把李東方給崔向東分析的那番話,也簡單講述了一遍後,顏道卻發出了一聲,驚訝的輕咦聲。
顏熙立即追問:“怎麼,他分析對了?”
“小混蛋才21歲,此前始終在李家村遊手好閒,怎麼會對公務圈,有著如此敏銳的嗅覺?”
顏道滿腹不解的回答,足夠證明了什麼。
“我也很奇怪。”
顏熙說:“現在我感覺,越來越看不透他了。就好像,就沒有他不懂得的事。”
顏道卻問:“你感覺那個崔向東,人品和能力,怎麼樣?”
如果崔向東,聽到顏道說出的這句話,可能會激動的直接昏迷過去。
“為人還算正派,能力暫時看不出。但公心這方麵,還是合格的。”
顏熙卻沒當回事,隻是給出了自己的看法後,忍不住問:“空降的高配白雲縣一哥,是誰呀?”
顏道猶豫了下——
說:“秦子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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