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雲生追求陳子佩,卻被無視的那一幕,梁達親眼所見。
根據梁達對這個“小舅子”的了解,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隻是——
“追求被無視,就要耍陰謀,玩硬的嗎?”
藏在巷口外牆邊的梁達,聽到路雲生和幾個人在小巷裡的談話內容後,鄙夷的撇嘴,覺得他特沒品。
全然忘記了,他也曾經想用類似的手段,來對付陳子佩的事了。
“路雲生這個蠢貨,壓根不在意那個泥腿子當前有多風光,這是要惹大事的征兆。”
“我要不要阻止他?”
“或者告訴路廣元,告訴路雪?”
“可我為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路家人呢?”
“我在路廣元眼裡,就是個奴才。”
“我在路雪眼裡——”
梁達想到路雪臨走前,說讓他要當個稱職的父親的那番話,心就痛的要命。
他得不到路雪也還罷了。
他得不到路雪,但為了她的仕途,不能和她離婚,放任她給個泥腿子當玩具也還罷了。
關鍵是——
他還得承擔著給那對狗男女,養孩子的重擔!
“路家所有人,最好全部去死。”
梁達心裡默默的說著,嘴角浮上了陰笑。
晚上九點。
陳子佩從圖書館內出來,回到了宿舍。
今晚她這個寢室的同學,和某學校的男寢室,搞什麼聯誼晚會去了。
大家都知道子佩是什麼性格,也都知道她有個有錢的男朋友了,因此也沒有詢問她去不去。
子佩伸手剛要開門。
忽聽三樓下,傳來了宿管阿姨的叫聲:“陳子佩!302室的陳子佩!”
她連忙走到欄杆前,俯身朝下看去,揮了揮手示意。
“你的電話。”
宿管阿姨也擺手,大聲喊道。
“是東方找我!”
子佩立即意識到了什麼,內心喜悅,一掃此前哪怕天塌下來,也是“慢條斯理”走路的習慣,草原上的小鹿那樣,歡快的衝向了樓梯口。
因為激動,小臉開始發紅。
讓宿管阿姨看到後,就感慨:“唉,陳子佩啊,幸虧我也是個女人。”
子佩對她羞澀的笑了下,拿起話筒,放在耳邊,低聲:“東方,這麼晚了,你才給我打電話呀?”
話筒內——
卻傳來一個嚴肅的男人聲音:“你是天東大學的陳子佩嗎?”
子佩那顆熱乎乎的心,迅速冷卻:“是,我就是。請問,您是誰?”
“我是天北青雲縣局的。”
男人說道:“你和白雲縣幻影公司的老板李東方,是什麼關係?”
砰!
聽對方說明身份後,子佩的心,就猛地狂跳了下。
“我是他——”
子佩剛要說出“姐”這個字眼,卻變成了:“老婆。”
男人再說話的聲音,立即嚴厲了很多:“那好!現在我鄭重通知你。李東方涉嫌非禮女同誌,已經被我縣局抓捕。我縣局根據他的提供,已經派人趕來了天大附近的紅星小公園門口。現在,你立即趕來這邊,連夜跟我們回青雲縣,配合你該承擔的工作!”
子佩傻了。
男人在那邊稍等片刻:“陳子佩,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如果你不配合我們的工作,後果是相當嚴重的!”
子佩恍然,連聲說:“我,我配合。請您稍等,我馬上出去。”
看到她的臉色,忽然很蒼白,宿管阿姨關心的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的,阿姨。就是家裡,出了點意外。謝謝您的關心。”
子佩強笑了下,雙手放在小腹前,對宿管阿姨深鞠躬道謝後,才轉身快步出門。
“人長得漂亮,男朋友有錢,還又懂禮貌。這孩子,還真是上天的寵兒哦。”
宿管阿姨的感慨聲,子佩當然不知道。
她隻是用更快的速度,衝上了三樓。
她剛打開宿舍門,就用撲的動作,撲到了床前。
她拿過背包,雙手哆哆嗦嗦的找東西。
她要找到李東方上次來時,給她留下的那些“零花錢”。
存折呢?
存折怎麼找不到了呀?
我放哪兒了嘛!
臉上怎麼涼颼颼的——
驚慌的子佩,下意識的抬手,擦了擦臉。
才發現是淚水。
李東方出事的消息,讓她怕的要命!
她——
不住哆嗦的手,忽然間就平靜了下來。
她慢慢坐在了床上,閉眼,接連深呼吸。
“東方絕不會做那種,非禮婦女的事。”
“他身邊有秦明秀,有顏熙,還有路雪。”
“這三個女孩子,哪個不是萬裡挑一的?”
“隻要他想,家門口都不用出的!”
“再退一步來說,即便他做了這種沒品的事,被警方帶走,秦明秀她們也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我的。”
“更重要的是——”
子佩慢慢睜開了眼,低聲:“路雪從我這兒拿走鑰匙時,就曾經告訴我說,東方已經從天北回到了村裡。可這個給我打電話的人,卻自稱是天北西青雲縣局的。”
給她打電話的人,在騙她!
子佩剛才竟然被嚇哭,是因為她太關心李東方。
可她在某個瞬間,就頓悟了。
淚水早就停止。
剛才,眸子裡那種讓人心疼的彷徨,逐漸被森冷所代替。
她站起來,把背包放在牆裡。
蹲下,從床下拿出了一個行李箱。
這裡麵,除了她入學時,李東方給她買的那幾身衣服,還有子佩自己買的一身衣服。
上次在彩虹公園,踢死王軍卻在現場,遺留一枚紐扣的慘痛教訓,讓子佩終生難忘。
她悄悄買了這身,又肥又大的黑色練功服。
還有一頂黑色的棉線帽。
一雙有內襯的,40碼的3520黑色布鞋。
子佩拿出這些後,用最快的速度,把外套長褲都放在了床上。
從行李箱內,拿出了幾條條刻意裁剪過毛毯,和被單。
她把毛毯纏在了腰間,這樣她纖細的腰肢,立即變成了“虎背熊腰”,更讓那兩個讓她看一眼就會害羞的東西,再也不用隨著她走路時,來回的亂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