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說話了!
“村長,其實俺會說話的。但不到時候,不能說。”
天文哥拿起煙袋鍋子,轉身看著粼粼的水光:“現在,那孩子要隻身入虎穴。啞巴,也是時候說話了。”
“俺姓易,大名易天文。”
“但在參軍之前,俺就叫三蛋。”
“易天文這個名字,還是陳軍門給俺起的。”
“村長,你知道陳軍門是誰吧?”
“嗬嗬。”
看到老村長點頭後,易天文笑了下,滿臉的傲慢:“軍門之名,天下何人不知,誰人不曉!?”
“可惜——”
易天文眼裡的桀驁,迅速黯淡。
卻又笑道:“俺遇到陳軍門的第一天,他恰好和我和問路。俺說天馬上就下雨了,還是找地方避避雨再走吧。”
“軍門不信——”
“結果,他淋了個落湯雞。”
“嗬嗬。軍門在得知俺沒有大名,決定跟著他走後,就說俺能看出天要下雨,這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索性,就叫易天文吧。”
“俺跟了軍門第二年,他就讓俺練武。說是等俺練好本事後,給他當警衛員。”
“俺就練武,再怎麼吃不飽,也跟著軍門給俺找的幾個老師練武。”
“後來,俺果然成了軍門的警衛員。”
易天文看了眼,再次傻呆呆的老村長,笑了笑。
繼續說:“俺追隨軍門,南征北戰,也算是立下了赫赫戰功。”
“本來俺以為,總算是馬放南山,刀兵入庫了。”
“可是那場災難——”
“軍門找到俺,問俺願不願意,護送建州去蜀中老家,躲避災難。”
“俺二話不說,撇下老婆孩子就走了。”
“這一走——”
易天文抬頭看著天,閉上眼,喃喃地說:“就是足足二十七年啊!”
老村長很想說點什麼,可嘴唇哆嗦的,實在厲害。
“25年前,青青大小姐出生。”
“大小姐一入世,父母雙亡。”
“俺沒有辦法。甚至,都不能站出來,親手撫養大小姐。”
“因為俺知道——”
“如果俺站出來,仇家就會通過俺,害死大小姐的。”
“俺隻能在暗中,委托了個馬戲班子,收養大小姐,並在她幾歲時,就傳授她功夫。”
“那幾年,俺傳授給她的功夫,都是真正的殺人技!”
“後來,俺怕大小姐記住俺,就再也不敢露麵了。”
“然後——”
易天文看著老村長:“一路輾轉數萬裡,長達十二年,來到了李家村。碰到了那個孩子的父母,收養了大小姐,並賜名子佩。”
老村長慢慢的坐了下來。
他終於從啞巴說話,子佩不俗的身世,這兩個事的震驚中,逐漸回過了神。
易天文也坐了下來。
倆老頭,並肩而坐,看著粼粼的水光,悶聲吸煙。
老村長說話了:“既然你是青青大小姐的保護神,那麼在東方打罵她的那些年,你咋沒站出來?也沒暗中教訓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苦呢?”
“主要是三個原因——”
易天文抬頭,輕聲說:“第一,大小姐欠老李家的。就算李家夫婦,沒有因意外去世,僅僅是收養,賜名的恩情,俺也不能對那孩子暗中做什麼。就算要做,也得等大小姐還完李家的恩情後,再做。”
老村長問:“如果你要做的話,會怎麼樣?”
“殺了他。”
易天文淡淡地說:“沒有哪個人,可以總那個樣子,欺負俺家大小姐。”
老村長沒覺得,易天文這樣說,有什麼不對勁。
李東方混蛋的那些年——
老村長都想用鐵鍁,拍死他!
何況易天文是陳家的死士呢!?
“第二個原因——”
易天文苦笑了下:“大小姐喜歡他。俺能看出,從她認識那孩子的第一麵,她就喜歡上他了。大小姐對他的感情,無論是孽緣也好,還是兩情相悅也罷。隻要她喜歡那孩子,俺就不能動她。”
老村長點了點頭。
他也覺得,易天文說的沒錯。
小情侶之間的事,總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如果子佩不是喜歡李東方——
易天文絕不會在暗中,忍耐那麼久!
李家對子佩的恩情,即便天大,十年也夠還清了。
“第三個原因——”
易天文說到這兒後,聲音有些飄忽:“俺來到李家村後,有人告訴俺說,大小姐到24歲那年,會有個劫。那個劫,就是在去年的七夕節。”
“因此這個劫,對大小姐來說。”
易天文頓了頓,才說:“又叫二四七夕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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