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沒開。
房間裡很靜。
秦明秀卻沒聽到房門，被人敲響。
她始終沉浸在“如果我沒有，把東哥帶來給哥哥看，多好啊”的深度悔恨中，無法自拔。
“這麼晚了，是誰在敲門？”
秦二秀眉一皺，抬腳下地，快步走到門前，從貓眼裡往外看去。
然後——
秦二一呆之後，連忙抬手擦了擦眼睛。
她懷疑自己的眼睛花了。
如果沒眼花，她怎麼會看到李東方，在門外！？
她連忙再次看去。
確實。
門外敲門的人，就是李東方！
“小冤家怎麼跑出來了？”
“難道，他是越獄？”
“真是這樣的話，我要不要再把他送進去？”
“真這樣——”
“他會不會怪我，是謀殺親夫？”
秦二胡思亂想著，開門。
李東方看著秦二，乾咳了聲，看向了彆處。
秦二為了讓秀兒好好休息下，特意陪著她泡了個熱水澡。
姐妹倆人在一個房間，也沒啥外人，隨意換上了睡袍。
如果敲門的是葉風——
秦二肯定會和秀兒換上衣服，再開門。
可是李東方嘛，那就沒必要了。
“裝什麼正人君子啊？”
“都他媽的，吃過多少次了。”
“假惺惺——”
秦二暗罵著，還是抬手掩了下衣領，卻沒說話。
背後的“憨憨”還在發呆，說話聲，可能會驚嚇到她。
秦二隻是轉身，走進了洗手間內。
李東方看到秦二後，才覺得貌似不妥。
不過——
非常時期，他也顧不上什麼了。
他輕輕的關上門，看著抱著膝蓋，盯著電視還在發呆的秀兒，抿了下嘴角，慢慢走過去。
蹲在她麵前，雙手捧起了她的臉。
猛地！
秀兒安靜，單調甚至是靜止的世界，一下子恢複了正常。
她看著李東方，雙眸瞪到了最大。
也不知過了多久——
她才慢慢的，慢慢的，俯身趴在了李東方的肩膀上，抱住了他。
她沒有一驚一乍的驚叫，沒有欣喜若狂，更沒有歇斯底裡的嚎哭。
她就是趴在李東方的肩膀上，閉上眼，貪婪嗅著他的味道，低低的問：“東哥，我是在做夢嗎？”
“不是。”
李東方輕拍著她的後背。
秀兒又問：“你還會再走嗎？”
李東方回答：“不會。”
她說：“我困了。”
他說：“那就睡覺。”
她說：“你抱我。”
“好。”
李東方站起來，很費力的樣子，把秀兒橫抱在了懷裡，走到了床前。
秀兒腦袋一挨著枕頭，就閉上了眼：“我睜開眼時，就要看到你。要不然，我以後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保證。”
李東方輕撫著她的秀發，低聲回答。
“嗯——”
秀兒隻來得及發出這聲鼻音，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沒有任何的語言文字，能形容秦明秀從昨天傍晚到現在，所承受的精神壓力。
以前，李東方為了餘小娟殺過人。
不過那時候她可沒在場。
關鍵是，李東方那時候殺人，並不是為了她。
這次——
僅僅是因為那些混子，玩弄她的衣服，李東方就用最殘暴的手段，連殺倆人！
她——
無法承受，李東方給予她的感情重量，和自己的愧疚。
精神徹底的被壓垮！
現在李東方回來了。
秀兒立即被滔天般的幸福感所淹沒，隨後就是不可抗拒的疲倦。
李東方側身看著秀兒的臉，看著她蒼白的臉頰上，隨著越來越平穩的呼吸，漸漸有紅霞浮上。
甚至嘴角，都浮上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她睡著了的樣子，真的很美。”
秦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李東方剛要回頭——
一隻滑膩的小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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