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因為鄰居本次裝修,給東廂房換瓦後,換了那種長的琉璃瓦。
比那種青瓦長的琉璃瓦,彈出屋簷後,就伸到了陳先生家的院子裡。
平時也許還看不出啥。
可隻要趕上下雨天,那水流子就會嘩嘩的往陳家院子裡流。
陳家當然不願意,就和對方交涉,讓他們換成原來的青瓦。
西鄰——
據說新戶主是天西那邊來的,特有錢的煤老板。
煤老板沒啥特色——
除了有錢就是橫。
陳先生雖說不高興西鄰的行為,卻也不屑為此和他爭吵。
這種小事,讓兒子和對方交涉就好。
“老先生。”
等陳先生淨手,在餐廳簡單用過早餐,來到客廳內後,坐在老式排椅上的木林生,連忙站起來,把那個禮盒放在案幾上:“聽小進說,您老對鑒定唐宋時期的硯台,有著相當高的造詣。”
送禮。
這也是一門大學問。
西鄰煤老板那樣的粗人,送禮就是裝滿現金的箱子,或者水靈靈的妹子往前一推,乾脆的說明來意。
木林生要是用這種辦法,陳先生隻會抬手指著門外,讓他滾蛋。
木林生打著讓陳先生,幫忙鑒定這方硯台的借口,這就高雅了太多。
至於陳先生啥時候鑒定完畢——
或者鑒定過程中,硯台不小心摔碎,或者竟然被小偷偷走了之類的,那就不是木林生所考慮的事了。
木林生的這種送禮方式,在圈內其實也是爛了大街。
陳先生當然能看得出。
木林生也實在找不到好辦法。
“我不懂的鑒定硯台,也從不幫人鑒定硯台。”
陳先生擺手,語氣冷冷的,打斷了木林生接下來的話。
木林生滿臉的尷尬。
陳先生語氣淡淡:“看在小進的麵子上,你先說說你的事。”
“好。好。”
木林生連忙點頭,把禮盒放下。
口舌便給的連冰,連忙諂媚的笑著:“老先生,其實是這麼個事,我們想請您老幫忙主持個公道。”
“六七年前吧,我家林生在去某醫院推銷醫療器械時,認識了一個叫南豆的實習生。”
“那個南豆頗有姿色,剛去了醫院,就被人稱之為魔都一朵花。”
“但她出身普通,母親對她也不好,所以就特彆向往,能過上有錢人的生活。”
“恰好,我家林生還算有點小錢,就被南豆給鎖定了。”
“然後就是個各種心機勾引——”
連冰侃侃而談的過程中,不時觀察陳先生的臉色變化。
哼!
聽到南豆各種心機勾引木林生時,陳先生輕哼了一聲。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不好好努力,卻仗著有幾分姿色,來跨越貧富階層的淺薄女人了。
完全是下意識的,他對那個南豆有了很不好的印象。
尤其當他聽連冰說——
南豆原來就是方長案的絕對女主後,臉色更黑。
更讓他氣憤的是,南豆竟然仗著抱住了李東方的粗腿,昨天排出很大的陣勢,去原單位顯擺後。
“小人得誌,便猖狂!”
陳先生低聲罵道。
“其實,這件事我也有錯的。”
連冰說到這兒,抬手擦了擦眼角:“我一個女人家,整天看著丈夫和南豆的孩子,在眼前跑來跑去,心裡就特彆的煩。就忍不住對看護那個孩子的奶媽,也就是張嫂說了些狠話。大意就是早晚,得弄死這個孽種,以免他來繼承我的家產。”
陳先生點頭。
他很能理解連冰說這種話時的心情。
畢竟又有哪個女人,能像疼愛自己孩子那樣,疼愛一個狐狸精的孩子呢?
“可張嫂卻把我的話,當真了。”
連冰繼續說:“就在上個月的12號,我們全家都去五台山遊玩時,她自作主張弄了條毒蛇,半夜咬了那個孩子。孩子搶救無效。”
陳先生立即皺眉。
雖說他能理解連冰的心情,也不喜歡南豆的孩子,卻絕不會對那個孩子,心生殺意。
陳先生看不起的,是南豆!
卻覺得孩子,是無辜的。
“事發後,我也很怕,更慌。怕林生以為,是我授意張嫂,去殺那個孩子的。”
連冰再次擦了擦眼角,聲音有些嗚咽:“張嫂又向我表功,要賞賜。還威脅我說,不給她重金,她就對外宣布,是我指使她害死那個孩子的。”
“那個女人簡直是可惡,該殺!”
陳先生聽到這兒,忍不住的輕輕拍案。
“我終究是個婦道人家,沒多少見識。當時更是怕的要命,就給了張嫂一筆錢,讓她不要告訴任何人,就把她辭退了。”
連冰又說:“事後,我始終處在惶恐的不安中,怕有人會通過張嫂,來誣陷我是謀殺了那個孩子。可我是怕什麼,就來什麼。現在傍上李東方的南豆,就抓到了張嫂,逼著她說是被我指使,殺死那個孩子的。”
陳先生微微點頭。
連冰忽然站起來,卻又重重跪在了陳先生的麵前。
她低頭哭道:“老先生,我和林生其實就是個小商販,可不是李東方那種人的對手。他真要幫他的情婦,對我們下狠手時,我們沒有絲毫的掙紮餘地。隻能通過小進,前來懇請您老庇護,站出來給我們說句公道話啊!”
木林生也站起來,深深的彎腰。
語氣愧疚,更沉重:“老先生,都是我年輕上不懂事,招惹了個可怕的女人。現在,請您幫我們主持公道。偌大一個魔都,也許隻有您老人家,能讓那個李東方有所忌憚了!”
這話——
陳先生愛聽!
緩緩的說:“這是魔都。還由不得外地來的人,在我魔都為了一個情婦耍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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