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對開車一點興趣都沒有。”
楊昭語氣淡然的說話了：“我想開車，是因為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很開心。也正是因為，我感覺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所以在宿舍樓下時，我才讓你以後離我遠一點。”
李東方能聽出，楊昭是在說心裡話。
“和我在一起，你很開心，不好嗎？”
他卻又很納悶：“雖說我們的師徒關係，很是兒戲。而且我們的年齡懸殊，也很大，我平時又和你沒大沒小的。可覺得。”
“你覺得個屁！”
楊昭語氣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話：“你整天除了賺錢，和人勾心鬥角。要不就和這個妹妹，那個姐姐的鬼混，你還懂得什麼？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
她之所以什麼？
李東方剛豎起耳朵，楊昭卻及時閉上了嘴巴。
李東方算是看出來了，楊昭的情緒不在線，最好是閉嘴。
楊昭看向了車窗外。
低聲說：“李東方，你根本不知道，我這個人其實很危險的。”
“這你可說錯了。”
李東方笑道：“我早就看出你很危險了，要不然，我怎麼會乖乖聽你的話。”
“你懂個屁！”
楊昭再次暴躁了起來。
李東方有些煩。
冷冷的說：“你再對我不客氣，我就把你丟在半路上。”
楊昭立即眯起了眼。
李東方立即一打方向盤，就要把車子貼邊。
然後讓這個老巫婆，滾下車！
論起翻臉，我東哥怕過誰？
老巫婆彆以為她是豆豆的師傅，在羅馬幫過李東方，又救過宜興的命，是中醫聖手還會用毒，就覺得有資格，可以把我東哥罵來罵去的了。
可就在李東方即將把車子貼邊時，楊昭卻垂下眼簾。
有些哀傷的聲音：“我從出生那天起，就沒看到過我的父母。而且我從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而且，會被所有人都看不起。”
嗯？
李東方一聽，即將貼邊的車子，馬上就打回了原路。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
“我的脾氣，才會越來越古怪。”
“我從娘胎裡帶來的醫學天賦，才會隨著我的年齡增長，越來越精湛。”
“我終於找到了，可以活到老的辦法。”
“可我為此付出的東西，很多很多。”
“其實不止是你們，明裡暗裡的罵我老巫婆。”
“早在曼穀時，就有很多人喊我老巫婆。”
“不錯，我就是個又老又醜的老巫婆。”
“如果不是因為，我懂得醫術，就算我死在陰溝裡，也不會有誰多看我一眼。”
“人們用得著我時，才會稱呼我為曼陀羅大師。”
“其實我不叫曼陀羅。”
“我姓楊，單名一個昭字。”
“我之所以給自己取名叫曼陀羅，是因為我希望，自己能像曼陀羅花那樣的漂亮。”
“希望無論走到哪兒，都會有人盛讚我是美女。”
“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要麼就是孩子都不想理睬的老巫婆，要麼就是德高望重的神醫。”
“我在公眾場合下，也是一本正經的。”
“你還記得，我們在手黑組的年度酒會上，我是怎麼和你認識的嗎？”
楊昭說到這兒，看向了李東方。
李東方怎麼不記得？
那時候的楊昭，雖說模樣又老又醜，卻是很有禮貌的。
說話啥的，也很正常。
“後來在凱撒教堂，我再次遇到你，竊聽到你謊稱是我的徒弟後，我就對你感了興趣。”
楊昭抬手，輕攏了下鬢角的發絲。
再次看向車窗外：“我嘗試著和你接觸。漸漸的，我發現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趣。你做事不怎麼在意手段，卻有著一定的底線。尤其為了幫你當槍的南秀國，要誓殺巴喬三族，對雅思藍黛的態度，極為強硬後。”
聽她提到南秀國過後，李東方的眼神黯淡了下。
“正是從那之後，我算是正式看透了你，覺得你這個年輕人，確實與眾不同。”
“尤其你表麵上和我沒大沒小，但卻始終很尊重我，讓我感受到了從沒有過的開心。”
“可是——”
楊昭說到這兒，又閉嘴了。
換誰總聽半截話，都會心裡不得勁的。
李東方卻強忍著不得勁，沒有追問。
“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我明明和你在一起很開心，卻為什麼不想你靠近我了。”
楊昭說到這兒，打了個哈欠，腦袋倚在車門上，閉上了眼。
老巫婆看來是個有故事的人。
李東方回頭看了她一眼，稍稍加快了車速。
午後兩點。
李東方開車回到了幻影集團總部的門口。
車子剛停下，睡了一路的楊昭也睜開了眼。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問：“到家了？”
“到了！”
李東方說著，急不可耐的推開了車門。
吐著泡泡的悄悄寶貝，正在被王嫂架著兩條胳膊，在廣場學走路。
好幾天沒看到小寶貝了，李東方想的要命。
他剛下車。
悄悄就看到了他。
小不點愣了下，隨即手舞足蹈的向這邊跑來，開心的喊道：“喔喔，爸，爸！”
“這就是李家村嗎？”
楊昭開門下車，隨意抬頭看去時，一眼就看到了那片水！
這，就是鳳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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