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經過毛大春的一番訴說,林河這才搞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毛大春和他父親毛文國都是在江城的一個工地上班,毛大春是鋼筋工,而毛文國是個磚瓦工。
最近他們工隊接了一批工程,工期趕的特彆緊。
出事那天,毛文國他們新砌的牆麵還未完全晾乾,工頭就讓工人們違規作業,這才導致了這次事故的原因。
出了事情之後,眾人趕緊把毛文國送往醫院。
經過醫生的檢測,這次事故對毛文國的右腿膝蓋骨造成粉碎性骨折,已經達到了二級傷殘的程度。
換句話說,就是毛文國這輩子很大概率是不能正常走路了。
而工地的負責人隻是在醫院露了一麵,墊付兩千塊錢的醫藥費之後,就再也沒有管過毛文國了。
毛大春多次為父親討要醫藥費,都是被工頭趕了回來。
這次他們更是過分,竟然找了幾個社會人士想要威脅毛大春。
毛大春是個粗人,不懂那麼多道理,見到對方動手,自然也不含糊。
好在他身材壯碩,小時候跟著在少林寺待過的二舅學了一些基本的招式,這才沒有吃啥大虧。
不過對方人多勢重,身上挨了幾腳也是少不了的。
聽完之後,林河衝著毛大春道:“大春,這件事情既然對方不肯賠錢,那咱們就打官司。”
“你放心好了,我給你們免費做律師。”
“一定可以為叔叔討回一個公道,讓對方拿出一大筆錢作為賠償金的。”
對方違規作業在先,又造成了嚴重的後果。
這件案子不算難,隻要收集到足夠的證據,林河有信心打贏官司。
“真的嗎,那太謝謝你了阿河。”毛大春一臉欣喜道:“你是律師,我也知道讓律師打官司是要給錢的。”
“你放心,隻要官司能打贏,我肯定要付你律師費的。”
“你跟我客氣什麼。”林河站起身,拍了拍毛大春的肩膀道:“走吧,我們先去醫院看看毛叔叔再說。”
“那好。”
隨後,林河跟下麵的人說了一聲,就跟毛大春一塊出了權景律所。
本來,在權景律師,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是不允許新人獨自接手案子的,一來是怕己方沒有經驗,輸了官司砸了招牌。
二來則是為了那些老員工的利益考慮。
不過林河現在是新人部的主管,也算是律所的高層了,自然是不受這些約束的了。
在醫院附近的水果攤,林河買了一些水果,然後在毛大春的指引下,來到了毛文國的病房中。
“毛叔叔,我來看你來了。”林河笑著把手中的水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毛文國此刻的樣子淒慘無比,除了右腿打了石膏被固定在病床上之外,臉上,手臂上還有多處擦傷,不少地方都被纏上了紗布。
但他見到林河,臉上還是擠出一絲笑容道:“林河來了啊,快,趕緊坐下。”
“你看你那麼忙,還特意麻煩你來跑一趟。”
“不麻煩的。”林河擺擺手道:“我和大春的關係就不用說了,再說我小時候也沒少在你家吃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來看看你也是應該的。”
“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問問當時的情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訴求。”
“你也知道,我現在是一名律師,隻要打官司,一定能為你討回一個公道的。”
本來,林河以為毛文國聽了自己的話應該會高興的。
哪知,毛文國一下子變得沉默起來,半晌之後,這才說道:“林河,打官司還是算了吧,用不著那麼麻煩。”
“毛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對方又不肯賠償,咱們自然是要打官司的。”林河有些不解道:“我是律師,可以跟你保證,這件事情咱們贏的幾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毛文國搖搖頭道:“毛叔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隻是……”
“隻是你可能不知道,這件事的項目方是恒遠地產,他們的公司可是大的很呢。”
“人家有專門的律師團隊,真要鬨到法庭上,結果真不好說。”
“我看這件事情還是找他們私底下解決吧。”
毛文國畢竟見多識廣,知道那些大公司都有專門的法務團隊,那些人一個個都是行業精英。
林河就算是基本功再紮實,可到底也是一個新人,怎麼能對付那些老油條。
他害怕萬一到時候官司輸了,自己又跟對方徹底撕破了臉,到時候什麼賠償就得不到了。
“毛叔,這種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法庭是個講證據的地方,隻要咱們搜集到足夠的證據,完全可以打贏對麵。”林河解釋道。
恒遠地產他倒是也聽說過,是江城市很有實力的一個地產商,在江城的每一條街道上幾乎都能看到他們的樓盤。
可以說是江城市地產界的南波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