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說完,猛喝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
嚴以藍小嘴微張,麵上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
品味良久之後,這才緩緩開口道:“這個應該算是防衛過當吧,都致人死亡了。”
“雖然故事中的那個大漢可惡,但罪不至死啊。”
說完之後,有些不確定的看著林河。
按照她的邏輯來判斷,妥妥的防衛過當,過失致人死亡。
可問題是,如果這個故事隻有表麵這麼簡單的話,又怎麼會從狂徒張三的嘴裡講出來。
不過,要說正當防衛的話,她又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當下,隻能期望從林河嘴裡能得到不一樣的答案了。
果不其然,隻見林河輕輕搖頭,“不,這個故事最後,小翠並沒有被判刑,檢察機關給出的結果依舊是正當防衛。”
“可是……那個大漢結果已經死亡了,這也叫正當防衛?”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嚴以藍聽到這個結果,依舊是表現的很是意外。
“還是那句話,任何司法實踐都要以生活經驗的基準來判斷。”
林河侃侃而談,“咱們假設一下啊,假如把你自己帶進當時那個場景。”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麵對一個窮凶極惡的大漢。”
“對方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做那等苟且之事。”
“換做一般人反抗的話,真的有用嗎?”
嚴以藍輕輕搖頭,“好像真沒用哈。”
“所以,那個婦女隻能使用計謀,把大漢騙到河邊,然後再把他推進水裡,以求自保救命。”
林河吐了一口氣道:“不管是她當時砸石頭的行為,還是把大漢踹進水裡的行為,都是保全自己的必須手段。”
“雖然這個結果讓人意外,但是婦女做法並沒有問題。”
“換做是你的話,隻怕還會恨不得多丟兩塊石頭吧。”
對上林河的目光,嚴以藍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我……我會儘量撿大一點的石頭去砸。”
“這不就完了。”林河笑笑道:“大漢的死亡隻是一個意外,而婦女的一切行為都可以解釋成為正當防衛。”
“還是那句話,法律隻是生活經驗的產物。”
“任何時候,我們都要站在受害人的立場上設身處地的為彆人著想。”
“如果每個法官都能這樣做的話,或許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防衛過當的案件了。”
“這個故事,如果隻是生搬硬套教條的話,婦女一定是過失致人死亡,但是這樣盼的話,真的能服民意嗎?”
“所以說,法律源於生活,也應該從生活出發!”
說話之間,林河眼中不自覺的射出兩道精芒,宛如悲天憫人的先賢古聖一般。
嚴以藍就站在林河對麵,將他眼中的光芒儘收眼底。
這一刻,麵前的這個男人似乎會發光。
好半晌之後,嚴以藍這才道:“林律師,你的故事講的太好了,我還想聽。”
“要不晚上下班之後,你來我家,我下麵給你吃。”
“咱們邊吃邊講,可以嗎?”
給我下麵吃?
這不太好吧。
林河一臉古怪的盯著嚴以藍,直到後者臉色潮紅的低下頭去,不敢與他對視。
林河揉了揉鼻子道:“還是算了吧,我這人不喜歡吃下麵。”
“我不是那個意思。”嚴以藍著急忙慌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做的意大利麵很好吃的,我朋友都喜歡吃。”
“林律師你要是不喜歡吃意大利麵的話,我可以去買幾個菜。”
“林律師你想吃什麼,儘管說就是了。”
“我就是想請你吃頓飯,沒彆的意思。”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嚇死我了都。
林河嘿嘿一笑道:“這個,我晚上還有彆的事情,就算了。”
嚴以藍剛想說些什麼,從門外傳進來一陣腳步聲。
的細跟高跟鞋,才會發出的叩擊地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