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河開車直奔房縣人民醫院。
在醫院的病房當中,林河見到了父母,大伯父一家,還有大姑一家。
病床上,大伯父林常華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裡,看樣子像是睡著了。
“我大伯父怎麼樣了?”林河輕聲問道。
“阿河回來了!”
大伯母趙月華看到林河,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你大伯父剛做過手術,現在的身體還有些虛弱,剛吃了一碗粥睡下!”
“怎麼會這樣,好好的怎麼會住院了?”林河擰眉問道。
“唉!”趙月華地歎一口氣:“昨天傍晚,你大伯父騎摩托車從縣裡回家,經過一條小路的時候,沒注意地上有人在那裡曬的有糧食。”
“當時摩托車速度過快,直接衝上去了。”
“所以才……”
“騎摩托摔著了?”林河接著問道:“傷的嚴重不?”
趙月華解釋道:“還好吧,也就是皮外傷挺嚴重的,摔斷了右腿腿,其它地方倒是沒有什麼大問題。”
“醫生說,經過手術治療後,再靜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聽聞此言,林河微鬆一口氣,還好傷的不是太嚴重。
現在這季節,地裡的小麥都收完了。
農民糧食沒地兒曬,都是找條水泥路,直接把糧食攤上去晾曬。
晾曬幾天之後,再裝袋收起來,不至於發黴生蟲。
可是呢,大家都去路上曬糧食,就給過往的司機行人造成了很大的安全隱患。
每年因為晾曬糧食所出的交通事故比比皆是,大伯父碰上這件事情,也是比較倒黴的。
這時,堂哥林海站出來道:“林河,你是法師,你說這件事情有沒有什麼辦法,給我爹討個公道。”
“瑪德,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大晚上的還不知道收糧食,把我爹害的這麼慘。”
趙月華皺眉道:“林海,說什麼胡話呢,這是怨你爹自己不小心,找彆人有什麼用?”
林海爭辯道:“可是咱家也不能吃下這個啞巴虧吧,要不是有人在路上曬糧食,我爹也不會摔倒在那裡。”
“而且,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再加上手術費,這得花多少錢呐。”
“這麼一大筆錢,花也忒冤枉了吧。”
“咱家就這麼吃了啞巴虧嗎?”
趙月華也是無可奈何:“那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你爹自己不小心呢。”
聽了趙月華的話,一屋子的人都是暗自歎氣。
這事,好像真沒地方能說理啊。
除了怪自己不小心,還能怪誰?
林河摸了摸下巴,問道:“報警了沒,能不能找到曬糧食的人?”
“報了。”林海說道:“可是人家說了,找到人的希望不大。”
“附近的幾個莊子,差不多都有人在那條路上曬糧食。”
“現在出了事故,那塊兒的糧食根本都沒人敢收。”
“他們也說了,可以讓我們把糧食先收走,抵做醫藥費。”
“可是那點糧食才幾個錢啊,跟醫藥費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林河,你說這事有彆的辦法沒?”
林河苦笑一聲:“這事吧,其實也不用咱們吃這個啞巴虧的。”
“照我看,讓警察那邊繼續找曬糧食的人。”
“咱們呢,乾脆就先告房縣交通局算了。”
此話一出,眾人微微一愣,皆是你看我,我看你。
大家都不明白,這事兒怎麼又跟交通局扯上關係了?
而且,自己去告他們,真的能告贏嗎?
最後,還是林父林常山開口問道:“林河,你說告交通局,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林河微微一笑:“交通局就是管道路交通的,對於農民在道路上晾曬糧食的行為,他們有勸阻清理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