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鐘麵色一窘,隨後爭辯道:“可是,那塊磚頭距離衝突現場大概有五十米的距離,從監控中可以看到,受害人是離開現場後,然後在花壇旁邊找到磚頭,才再次折返的。”
對於他這個說法,林河自然是不會同意的。
“咱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林河輕笑道:“可能啊,我是說可能啊,花壇邊的凶器是黃智早就發現的,隻不過是在衝突吃虧後,覺得自己打不過身高體壯的趙赫,這才轉身尋找武器的。”
“你方也說了,黃智是酒後在人民公園散步。”
“既然是散步了,他熟悉周圍的環境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發現地麵的凶器,然後再次為自己找場子,這種行為推斷也很合理嘛。”
尹鐘整個人都驚呆了,他萬萬沒想到,被告律師會清清楚楚記住自己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
大哥,你不關心我控訴的罪名,隻關心過程,這樣真的好嗎?
這樣做,對你的當事人又有什麼益處嗎?
果然,這個狂徒張三,並不走尋常路。
尹鐘深吸一口氣,緩緩道:“被告律師,我覺得,我們現在討論黃智當時具體是怎麼發現轉頭的,根本就毫無意義。”
“最終對本案的庭審結果,同樣是毫無幫助。”
“難道不是嗎?”
林河聳聳肩,“嗯,好像是這個樣子的哈。”
無論黃智是無意還是有意發現本案中的凶器,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黃智已經死了,趙赫要不要對本案負刑事責任。
不過呢,林河覺得,z這時候挫一挫對麵銳氣也是好的。
咚!
黃華德猛地一敲錘子,朗聲道:“下麵,就請被告方律師就本案中當事人趙赫的行為,做出抗辯。”
錘聲很重,餘音回蕩。
林河看了一眼台上的黃華德,他依稀記得,從自己第一次參加庭審,把那個法官送進去之後,可是好久都沒聽到過這麼刺耳的木槌聲了。
這個法官是怎麼回事?
他懂不懂規矩?
有沒有把我張某人放在眼裡?
林河從高台上收回目光,緩緩說道:“對於本案的過程,想必通過公訴人剛才的敘述,大家都已經十分清楚了。”
“我想說的是,事情的起因完全是因為黃智酒後滋事,不知道公訴人是否認同我這個說法?”
林河說完,身體前傾,目光落在尹鐘身上。
“被告律師的說法沒錯,起因的確是黃智酒後滋事,但是……”
尹鐘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下一秒,他的話,就被林河堵在了喉嚨裡。
隻見林河淡淡道:“既然是黃智酒後滋事,那麼我的當事人趙赫與他起了爭執。”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打了對方幾個巴掌。”
“從這點上來看,並不能構成刑事犯罪。”
“黃智本就是過錯方,幾個巴掌說不定連輕傷都夠不上,因此我的當事人趙赫此舉倒也是合乎情理。”
話音剛落,尹鐘就起身道:“被告律師說的沒錯,我也認同你方的觀點。”
“但我還是有一點想要提醒你,檢察院所作出的公訴是基於被告趙赫後來的行為。”
“被告人使用磚頭,猛砸受害人的胸部,致其死亡。”
“僅僅是因為女朋友被調戲了,就把對方打死,被告人的行為,已經超出了必要的防衛手段。”
“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都是防衛過當而引起的過失致人死亡。”
瑪德,你踏馬的就不能等我把話說完?
林河一臉不爽的看向尹鐘,瞳孔之中已經有了一絲紅光。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