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直接道,“雷姨,不是我不想收你這些東西。”
“隻是,你送這些東西我真不會收拾啊,你總不能讓我把這些帶毛的東西扔進鍋裡煮吧。”
雷薩婆聽到這裡,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自己好像誤會林河的意思了。
“林律師,真是對不住啊,你說的這些我好像沒有考慮到。”
“要不這樣吧,我現在就回家殺雞蛻毛,弄好了再給你送來,行麼?”
“那倒不用!”林河擺擺手,“今天太晚了,雷姨你要是有心的話,等官司結束。”
“法庭的宣判結果出來後,再決定要不要給我送這些東西。”
“也省的到時候判決結果不滿意,說我糟蹋了您兩隻雞是不!”
“那倒不會!”雷薩婆連忙否認道,“林律師你這段時間的忙碌,我老太婆都是看在眼裡的。”
“我老太婆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明天就算是法官直接判我兒子被槍斃了,我也絕對不會怨你半句,不會跟你說上半句不中聽的話。”
“相反,我還要感謝林律師你肯接下我們家這個案子。”
林河有些意外的看了雷薩婆一眼,沒想到這個老太太說話還挺中聽的。
雖然林河也不會真的讓他兒子被判死刑,但是有她這話在,林河心中也能慰藉不少。
“不過,林律師。”雷薩婆搓了搓滿是老繭的雙手,問道,“您是法外狂徒,能不能給我說說,我兒子明天大概率會被怎麼判嗎?”
聽聞此後,林河眉頭微微一皺。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隻是自己還真有些說不準。
首先,就是這件案子的性質。
林河這次是為犯罪嫌疑人作辯護,而且對麵人證物證俱在,法庭上根本就不存在證據不足的情況。
從這點上來看,林河這個辯護律師是妥妥的是站在下風口無疑。
再個,就是林河也不確定對麵會以什麼罪名起訴陳大誌,更不知道對麵的法師戰力幾何。
所以,明天庭審的結果如何,林河現在還真的說不準。
“怎麼了林律師,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雷薩婆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沒怎麼上過學,也沒啥文化,要是說錯話了,你彆跟我一般見識就成。”
“明天在法庭上,你該咋發揮就咋發揮,不用顧忌我這個老太婆的感受。”
“也不用考慮我那不爭氣兒子的心情,他拿刀傷了人,法官怎麼判都是應該的。”
林河歎了一口氣,緩緩道:“明天在法庭上,我會儘量幫你兒子爭取十年期以下的刑期。”
可憐天下父母心,站在個人情感而言,他當然也希望為陳大誌做無罪辯護。篳趣閣
隻是……現有的法律根本不允許他這麼做。
“是嘛,那就太謝謝林律師你了。”
雷薩婆抹了抹眼角的淚花,感激道。
……
第二天,林河起床,發現外麵的天氣已經飄起了蒙蒙細雨。
本來,林河還想等雨停了再出門。
奈何,天不遂人願。
等林河出門時,蒙蒙細雨已經變成了傾盆暴雨。
豆子一般大的雨滴從天空中砸下,給初秋的天氣帶來了一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