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下麵請檢方代表提出質證意見!”
滕俊賢起身,看了林河一眼,“法官同誌,我方也承認被告人董雲韻當時救人的舉動是善意的,值得發揚的。”
“但是呢,她的方法卻是太過極端了,且造成了一死二傷的慘烈局麵。”
“董雲韻必須要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給死者家屬一個公道。”
滕俊賢的話音剛落,隻見觀眾席上有幾人起身大喊道,“對,必須要讓這個殺人凶手付出代價。”
“我們家亮才三十歲啊,就這樣被人撞死了,這就是在謀殺。”
“法官大人,我命苦啊,我是李家亮的老婆,我們家去年剛生下一個兒子,還指望家亮賺錢養家呢,他現在就這麼被人撞死了,你說我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
麵對著場內如同菜市場的嘈雜之音,封於純皺了皺眉頭,然後猛地一敲錘子。
“肅靜,肅靜!”
“請死者家屬注意法庭紀律,不要大聲喧嘩!”
咚咚咚!
錘子一連砸了五六下之後,場內這才逐漸安靜下來。
麵對這幾個情緒激動的死者家屬,封於純也是感覺壓力山大。
今天這場案子不好判啊,一方是法外狂徒張三坐鎮,另一方除了檢方人員之外,還有這麼一群情緒激動的家屬。
他還真怕待會判決結果下來,敗訴一方人員不可善罷甘休。
“請辯護律師繼續發表質證意見!”
林河掃了一眼那些家屬,對上的是一雙雙憤怒的眼神。
顯然,這群家屬把自己這個辯護律師也記恨上了。
我就是混口飯吃,你們記恨我乾嘛?
林河心中暗自腹誹,旋即無視這些人的目光,泰若自然的說道:“檢方人員剛才指出我方當事人的做法太過極端。”
“那麼我想請問一下,以當時的情況,董雲韻除了開車撞向人販子之外,是否還有更好的,製止犯罪的方式?”
“沒有吧!”
“當時的情況就是,董雲韻再慢上一分鐘,不,或許是幾秒鐘。”
“幾名人販子就會駕車離去,從此以後,那個被擄的孩子再也杳無音信。”
“彆忘了,三名人販子已經把孩子塞進車裡,就要駕車離開。”
“因此,結合當時的情況來看,我當事人董雲韻的駕車撞人的行為,具有緊急性,迫切性。”
更好的方法製止犯罪?
滕俊賢低頭沉思,如果是換做自己,自己當時又會怎麼做?
會不會比董雲韻做的更好?
是否能夠及時的製止犯罪行為的發生?
一連四個問題,滕俊賢都沒有得到一個完美的答案。
或者說,董雲韻當時的做法是對的?
林河見他低頭不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朗聲道,“法官同誌,剛才我已經說了,我當事人董雲韻是受到被擄孩子的奶奶常桂花的請求,這才去開車追擊人販子的。”
“從這點上來看,她的動機是沒有任何毛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