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道身更是感覺到，漣漪經過的刹那，哪裡還有什麼五方天地，有的隻是無儘的空曠和虛無。
“我想，我應該知道，這裡是什麼所在了……”
看到這一幕，薑雲的意識突然清醒了過來，轉頭再看向四周那扭曲的層層虛無，眼中露出了一絲明悟之色。
“如果所猜沒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師父的記憶之中。”
到此為止，薑雲終於猜出來了自己所置身地方的真實麵目。
“之所以這天地之外，是一片虛無，是因為師父沒有去構建關於天地之外的記憶。”
“或許是因為師父沒有足夠的力量，或許天地之外的景象，無關緊要。”
“師父隻是呈現出了他記憶之中印象深刻的場景。”
“而這個時空，必然還有很多地方，都是如同這樣的虛無。”
“天地宗的宗主，或許也是因為通過搜我的魂，知曉了這個事實，所以這才放過了我。”
忽然，薑雲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手中依然緊握的那柄刀，皺起了眉頭道：“不對！”
“這裡應該不僅僅隻是師父的記憶。”
“如果隻是記憶的話，那個男子走出了師父的記憶，便煙消雲散，可為什麼他的刀，沒有隨著他一起消失？”
“而且，當年師父的記憶之中沒有我的存在。”
“那這個男子帶著十一名天地宗弟子來殺我的這件事情，也不應該出現。”
“那為什麼，會有他們的出現呢？”
“再就是，師父送我來此的目的，是讓我奪舍天地宗一位核心弟子，但我是成為了第十七位核心弟子。”
“我所做的事情，已經是改變了師父的記憶。”
“嚴格說來，從我救下師父所化天地的那一刻開始，這之後發生的所有一切，都不再是師父的記憶，也不應該出現了。”
“但偏偏，這裡的一切不但還在繼續，而且還是合情合理，以至於讓我都沒有察覺到絲毫的紕漏。”
沉吟良久，薑雲又想到了一種可能。
“或者說，這裡是師父以他的記憶作為基礎，構建出的一個特殊的時空幻境。”
“幻境的內容，會根據我的行為而自行發生改變，從而衍化出最為合理的發展軌跡。”
對於這樣的幻境，薑雲並不陌生，甚至是極為擅長。
當年，他為了陪伴鐵如男，就是以自身之力，布置了一個夢境，並且創造出了一些生靈。
到最後，其中更是有著一個孩子，走出了薑雲的夢境，成為了真實的存在。
因此，這是薑雲為這個時空所能想到的最為合理的可能，雖然他仍然有著一些疑惑。
比如說，為什麼這個幻境會讓自己一點都無法分辨的出來。
最終，薑雲隻能歸結於，是因為師父的實力太強。
“不管是幻境，還是師父的記憶，這對於我來說，都是好事。”
“至少，做起某些事來，我不會再有心裡的負擔了！”
薑雲不再多想，抬腳邁步，重新踏入了師父所化的天地。
與此同時，天地宗的宗門外圍區域，一個男子，靜靜的站在一處洞開的大門之前。
從男子的眼中看去，大門之後，就是如同薑雲看到的一樣的扭曲黑暗。
但男子的身旁，卻是有著不少修士，正魚貫走出大門，消失在黑暗之中，再無蹤跡。
甚至，還有修士會走到男子的身旁，主動行禮：“拜見南宮師兄。”
自然，男子就是頂替了南宮華的道君。
他沒有理會周圍人的拜見，依然修士這大門之外，喃喃的道：“這裡，該不會是古不老的記憶吧！”
除去道君，還有一處同樣的虛無黑暗之中，天地宗宗主閉上了眼睛，自言自語的道：“原來，我真的不是真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