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家雖是豪族,但從根本上來說還是個生意人。
生意人求得是什麼?安穩。
南陽還在張濟手裡,如果自己跟冠軍侯走到一塊,張濟豈能容得下鄒家?
無論得罪哪一方,對於鄒家而言,稍有不慎都是滅頂之災!
“妹妹作甚!”鄒勇趕忙喊住她,道:“千斤黃金而已,說實話,對於我們鄒家而言,算不得什麼。”
“即便要不回來,也無甚大礙。”
“千金黃金不足掛齒,此事卻關係鄒家存亡,我得去複陽!”
“尚未完婚,你去拋頭露臉,於禮不合啊!”鄒勇道。
“顧不得這些了。”
鄒含煙抓著那封文書,內心百感交集,又滿是對張濟的無奈和憤恨。
嫁給此人,本就非她之願,但對於這樁聯姻,不是她想拒就能拒絕的。
為了家族利益,費儘心思去幫他,卻被這樣糟蹋,如何不氣?
與此同時,複陽城外,壓在東門的張南接到進攻命令之後,便開始擂鼓罵戰。
“某乃汝南大將張南是也,冠軍侯麾下,誰敢出來受死!”張南喝道。
城門即開,一騎飛塵而下。
“誰人叫陣,著張郃槍吧!”
張南回顧軍中:“陳到何在?”
話音剛落,一小將手持戰戈,跨馬而出,頭上還帶著兩個極長的鳥羽,十分顯眼。
張郃見了大笑:“小兒,兩軍陣前,你怎來賣鳥毛呢?”
陳到大怒:“我之所好,與你何乾!”
掄起戰戈,徑自打下來。
“來的好!”
張郃喝了一聲,手中槍一抬,架住對方兵器。
兩將走馬而鬥,你來我往,酣戰五十回合,勝負難分。
張郃目有驚色,將馬一撥跳出戰圈:“小小年紀,竟有這般本事,為何不棄暗投明?不如隨了我主,將來不失封侯之位!”
陳到不答,戰戈再次劈來。
張郃卻也不跟他打了,提馬往城內而去。
陳到隨後追趕,被城上箭矢射中。
張郃馬入城中,徑直來見周野。
周野坐鎮於城內,幾日都在看地圖,眉頭深皺。
“夫君擔心戰事?”蔡文姬收了琴起身,來替他倒茶。
“非也。”周野搖頭,道:“苦於手下無將。”
蔡文姬輕笑著挑眉道:“天下誰人不知你兵多將廣,夫君怎會無將可用。”
“廬江、九江、丹陽、司隸一帶,皆是百戰之地,需人鎮守。”
“我現在猛將確實不少,但分發到各地之後,那便不多了啊。”
周野歎道。
他的精銳將領確實多,這也跟他一直謹慎收人有關。
寧缺而勿濫,不然收個馬謖似得人才,那豈不是壞了大事?
周野從來隻在戰術走險棋,大的方向上卻每一環儘量靠向完美。
每一次進攻、每一次防守,都儘可能搭配到最好,自己的地圖戰略就會呈現堡壘一般的堅固。
即便偶爾戰術上的失利,敵人也啃不動自己的地盤。
要走精銳路線,就自然要付出缺人的代價。
“主公!”
這時,張郃入門,道:“主公,東門有一小將叫陣,末將下去與其對戰,五十合難以贏他。”
“若要斬此人,非得孟起子龍出馬不可!”
一點優勢,要殺對方是很難的。
例如張郃全盤被趙雲、馬超、張飛三人花式吊打,但每一次他都能逃走。
周野聞言微驚:“能和你鬥五十回合?”
“是!”
“多少年紀?所喚何名?”
“隻有十七八歲,名為陳到,乃是張南手下一小將,出戰之時,頭上還插著白羽。”
“陳到!”
周野猛地站了起來。
能和張郃鬥五十回合,實力至少在中等二流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