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劍光爍人,更兼馬超凶名天下知,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反觀禰衡,卻是麵色如常,大笑愈響。
“冠軍侯畏懼真言,欲殺我滅口耶?”
這人一開口,周野就知道他是誰了。
也不動怒,暫將他無視,而對向朗等人道:“劉表意在求和,卻差此人來汙言穢語,是何意?”
禰衡上前一步,擋在向朗等人前頭,高聲道:“禰衡口吐真言,乃天地清明之語,何謂汙言穢語?冠軍侯指白為黑,是為心怯也?”
“侯爺天下英雄,你開口即辱沒於他,也敢自誇天清地明?”諸葛亮初次開口。
禰衡目光掃來,有訝異之色:“冠軍侯麾下無人?怎使一小兒開口?”
“本侯麾下文有郭嘉、荀彧、戲誌才、賈詡等人,智為天下一絕,武有趙雲、馬超、張飛、黃忠、許褚、魏延之勇,何以稱無人?”周野帶笑搖頭。
禰衡大笑,譏諷道:“鬼謀郭嘉,實為色中餓鬼、醉酒狂徒,可使之青樓念白、侍寢貴婦;荀彧受帝托而無力履帝命,不如罷去相位,送往看墳守墓;
戲誌才病懨之才,大可閹割去勢,投之後宮為內宦;賈詡心腸毒辣、無德無品,宜守茅坑,以免為禍天下。
趙雲心細卻無大智,可使穿針繡花,不辱銀槍;馬超錦麵狼心,可為斷袖之寵,鞭撻調教;張飛心黑麵醜,可用殺豬宰牛,以免他人恥笑;
黃忠半老匹夫,當趕入蒼山作樵夫,好過老死陣前,延誤軍機;許褚粗而無謀,可遣入鄉野替驢拉磨,尤勝牲口;魏延盜婦之賊,天下笑柄,不堪入言!”
鏗鏗!
等他話說完,席間拔刀之聲大作。
魏延許褚就在側邊,一聽這話目吐殺人之光,單是那眼神就能將人天靈蓋掀飛出去。
蔡瑁等人嚇得滿背冷汗,暗責蒯良不已。
就算要找個能說的,也要知道個度啊。
這位爺爺什麼話都敢說,拿自己的命不當一回事不打緊,可蔡瑁等人可不想給他陪葬。
周野眸子一掃,以眼神製止眾人。
批準禰衡等人過來,還讓他們帶領百姓和家人過來,是周野自己的意思。
開了這個口,因為幾句話把人宰了,那比單純的宰了禰衡影響更大。
動手不行,但鬥嘴可以,馬超劍歸鞘,第一個頂了上去。
“滿嘴屁話!”
“開口若懸河,實則妒才之語!”
“除了這張臭嘴,你又有多少能耐?兩軍之後,運籌帷幄,郭荀戲賈勝你百倍!”
“兩軍陣前,跨馬持槍,我不需用手,都能挑你滿門!”
馬超將倚天劍衝著禰衡丟來:“你且拿著,我空手試試你的本事。”
“清白之人,豈和匹夫鬥勇?”禰衡側身躲開。
“天下之才,歸於文武,閣下大言不慚,藐視人傑,又自修何道?”諸葛亮起身發問。
“修清白之道,修天地之心。”
“何謂清白之道,何謂天地之心?”諸葛亮再問。
“坦誠人前,不虛不偽,是為清白之道。”禰衡昂首道。
“屁話!”馬超怒笑,道:“你這哪是清白之道,這是小娃娃都知道的做人基本。你年歲不小,一張狗嘴口氣甚大,狂吠半天,底氣就是這娃娃之道?”
禰衡眉頭微皺,不悅的看了馬超一眼,諷刺道:“果是涼州匪賊,不通聖人之言。”
“聖人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今聞閣下之言,見閣下為人,似不通聖人之道。”諸葛亮立馬接上了。
“哈哈哈!”禰衡忽而大笑,袒露外袍,一拍胸膛:“為人之道,怎可拘束於古人之言?所謂不虛不偽,實用最是緊要!”
“說的好,實用最是緊要!”馬超也笑了,衝著禰衡一招手:“那你過來,你我驗證一番,是嘴緊要還是拳頭緊要。”
“你若是不敢來,那便違了你所說的實用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