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簡單:呂布沒有收到周野的回信!
信傳出去之後,呂布一直在焦急中等待。
他在信中說了,如果周野願意給他機會,他可以辭去袁紹贈送的爵位和官職,重新投入周野麾下。
毫無音訊!
彆說正式的書麵回複,就連他在南陽的探子,都沒有摸到任何相關的消息。
那封信,就像是石沉大海。
但又確確實實送到了周野手裡。
對此,陳宮作出一句點評:“冠軍侯,殺心堅定!”
四個字,激的呂布流了一身冷汗。
當夜,兩口子和平日大不相同,往日都是嚴夫人給呂布衝澡,今天換過來了。
嚴氏察覺到不對勁,便詢問何事。
“冠軍侯無信回,公台言其必懷殺意。”
“玲綺有信回。”嚴氏道。
呂布又驚又喜:“你怎未說?”
“見你心事重重。”嚴氏搖頭。
呂玲綺告訴她,一旦城破,不要亂走,以免被亂軍所害……
這又是個壞消息!
女兒這回信,相當於坐實了冠軍侯的態度。
呂布擔憂更濃。
投降的退路都沒有了,那隻能抵抗到底。
抵抗,又需要內部的團結,所以他想拉著冀州眾人一塊,把他們綁在自己的戰車上。
而這當中最好的辦法,便是聯姻。
有多少用處呂布不知道,但總好過什麼也不做?
事到如今,嚴氏也支持了,所以才有了這一幕。
但對於南麵的亂局,他也並不是置之不理:下令並州人馬全部撤回,去救援魏郡、趙國一帶。
這可把還在並州的鞠義和牽招坑苦了。
呂布軍突然撤退,他們兩還在啊!
呂布管不了了,正好用他們擋一擋並州的兵,給自己爭取時間。
郭嘉收起了信:“請許仲康、魏文長二位將軍來。”
“是。”
不一會兒,兩人到了:“軍師!”
“嗯。”郭嘉點頭,徑直吩咐:“仲康移軍至西城,督造攻城器械,動靜一定要做大。”
“文長撤開東麵守軍,讓開通往清河、東郡方向的要道,將大軍調往北麵。同時,在東麵設下埋伏,等魏越從此經過時,或斬或擒!”
“喏!”
兩人同時抱拳,魏延還有一問:“魏越守城不出,如何會往東走?”
“放心,不需多久,他會棄城而走。”郭嘉笑著揮手:“下去安排吧。”
兩人告退。
城內,魏越消息不如郭嘉靈通,但也先後得訊。
“黃忠率領大軍北移,進攻邯鄲!”
繞過自己,打邯鄲。
這時候,最適合魏越的方針有兩條路:突然出城,背刺黃忠,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等到邯鄲那邊做出回應,兩麵夾擊黃忠。
但問題是,自己怎麼辦?
除了黃忠,自己周圍還滿是人啊!
黃忠北移,背靠自己,然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不能做。
“這不是好事,邯鄲更近,這樣一來,援軍擊敗黃忠之前,無法抵達鄴縣。”
魏越眼睛通紅,自打郭嘉來,他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常山傳來消息!”
“是援軍要來了嗎?”魏越驚喜問道。
“不是,是主公納甄氏為次妻。”來人道。
魏越臉唰的一下就白了:“那我們豈不是完了?”
“主公撤回並州之軍,前來支援我們……”
這算是安慰嗎?
勉強吧!
“再發信,就說鄴縣已入重圍,存亡旦夕之間!”
為了防止信被黃忠截下,他派出了十匹快馬往北而去。
“援軍已在路上,即便奉先親自出征,也非一日可抵啊。”陳宮直搖頭,道:“鄴縣城高人眾,聯合百姓上城防守,就是郭嘉再足智多謀,所部再如何精銳,三月之內都休想破城。”
“那就讓他繼續堅守!”呂布道。
現在已不是一麵起火了,如果並州再敗,自己又得擋住從並州殺來的賈詡等人。
他得穩住大盤,不是到處滅火。
“攻心之計,心不破自不敗。”陳宮頷首,奮筆疾書:“將軍勿慌!郭嘉拿鄴縣與你無可奈何,才出此攻心疑兵之計。所視皆無視,所聽皆不聞,不管不顧,抱城死守,敵自退去!”
為了防止被截,同樣分批送回。
黃忠截下兩封,派人送給郭嘉。
郭嘉趁勢讓人散播謠言:並州節節敗退,賈詡、諸葛亮、龐統三路兵馬進逼,從西麵攻向冀州,呂布已無兵可用!
陳宮讓魏越不聽不看,但魏越做不到啊!
這一則謠言傳入他耳中,讓軍心大為動搖:呂布無兵可用,援軍不可能出現,所以隻能用這信來安撫他們。
“將軍,這城守不得,守下去我們是死路一條啊!”
“聽說冠軍侯鐵了心要除主公,根本不予投降機會……”
各種謠言,在鄴縣內此起彼伏,魏越想壓都壓不住。
又一日,他再得到消息:魏延之軍北上!
攻擊鄴城的兵馬變少了,但堵在北麵的兵馬卻變多了。
自己,已被從冀州大盤切了出去。
真有少量援軍過來,也難以打破黃忠魏延兩人。
“敵軍正在西城督造攻城器械!”
“有我們從未見過的攻城器,五六丈高的石車……”
“還有能飛的木鳥,據說當初便是用此物打破襄陽的。”
“襄陽何等堅固,都被打破,我們又豈能守的住?”
各種謠言紛起。
魏越驚怒交加,登城遙觀。
隻見郭嘉大營中,軍士層層守衛,不讓外人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