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配那……如何了?”袁紹有些無力,內心深處湧起一抹愧疚。
原本,他認為審配心不在自己這。
結果,審配被曹操完全切了出去,隻剩下沿海那麼點地方,還死咬著不降。
“已無消息。”
“趙凡所部呢?”
“據說周瑜已破東萊,隻怕……”
凶多吉少。
“主公勿憂南麵,張子喬屢出奇兵,曹操難進半步。”郭圖出列,道:“更何況,曹操真正的敵人是周野,這時候我們隻要能防住他,就能等到局勢生變。
隻是……隻是西麵之敵,迫在眉睫啊!”
這個鍋,太沉了,該誰背呢?
誰背,我老郭都不背!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啊!”
袁紹沙啞著聲音低吼:“原先烏丸倒了,還有呂布和鞠義,如今呂布鞠義都沒了!
就剩下一個義渠擋著,他周野的刀都要架到我脖子上了!”
“主公!”郭圖目光一閃,盯上了崔琰,高聲道:“崔季珪當日出謀,讓鞠義與呂布聯合,實為誤人之計。
二人分彆自守,皆可擋冠軍侯十萬之眾;抱團而守,自生間隙,卻被冠軍侯一舉而滅!
呂布之敗、鞠義之亡,皆是因為撞上了冠軍侯,而冠軍侯動手時,冀州內部許多勢力響應,若說某人沒有嫌疑,主公您信嗎?”
“你……你血口噴人!”崔琰一時漲紅了臉。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哪是他能想到的?
但你還彆說,郭圖說的真特麼有道理,一代入好像真是那麼回事……
鞠義呂布倒的這麼快,還是綁在一塊倒的,如果沒有內奸,確實不大可能……袁紹冷冷的掃了崔琰一眼:“季珪,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主公,冤枉啊!”崔琰連忙告冤,道:“無論是讓呂布奪鞠義之權,還是調鞠義回來,都是為了防守西麵。事情到了這一步……”
“先是讓呂布奪他兵權,又讓人召他回來,暗藏殺意,他們豈能不互相防備?一道而行,又同時碰上冠軍侯,這可真是巧啊!”郭圖冷笑連連。
“主公……”崔琰有口難辯。
“好了。”袁紹冷冷揮手,道:“你先下去吧。”
崔琰無奈,忐忑抱拳退下。
袁紹讓眾人都離開後,才跟郭圖說起了悄悄話:“公則說的雖有道理,但我待崔琰不薄,他此前又都是一片忠心,如何會背我啊?”
郭圖沉吟片刻,便給出了答案:“梧桐將傾,鳳凰不立;摘葉斷枝,以安新巢。”
——你這頭大樹要倒了,崔琰這鳳凰要換下家了;拿下呂布鞠義,作為投名狀!
袁紹一聽,差點就炸了,又問:“公則為何不飛去?”
郭圖一抖袖子,恭敬拱手:“圖本夜鴉之才,得主公賞識,方有今日。梧桐立則同參天,梧桐倒則同覆地。願折翅相隨!”
“真忠良也!”
袁紹長歎,道:“恨如公則這等忠臣太少,如崔琰那般小人太多!隻是尚無證據,貿然動他……”
“若崔琰真清白,他當待在渤海;倘若他心中有鬼,必然遁去。”郭圖道。
“有理!”
郭圖很清楚,崔琰不是那種死忠袁紹的人。
袁紹就采納他一計,還為此責怪於他,崔琰能在這等死?
當晚,他便讓心腹放出了風聲,暗示袁紹要除他;自己卻帶著人,埋伏在去路等他。
夜裡,崔琰逃離,好友冒險來送,手指西麵:“冠軍侯身在中山國,何不往投?”
“郭圖誣我暗通冠軍侯,此若去投他,豈不真如他言?”
崔琰歎息,隻能舍西走南,投曹操而去。
暗中,一雙眼冷漠的盯著他:“你去投了曹公,日後我去哪安身?”
“放箭!”
郭圖一揮手,暗箭立發,正中崔琰後背。
崔琰翻身落馬,淒聲大叫:“一身文韜,不能報國安民,怎死小人之手!?”
言罷,吐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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