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隨夜風晃蕩,甲板上三道人影坐著對飲。
聽到腳步聲,齊齊看了過來。
見了呂布,同時起身、抱拳,笑道:“昔日各為其主、多有得罪,日後同為主公效力,溫侯可不要記仇啊!”
果然如此!……呂布大喜,笑著還禮:“幾位將軍哪裡話!”
“酒都涼了,溫侯快請吧。”張飛一臉和善笑容。
“來!”
解開鐵索,眾人穿著單衣長袍做陪,手中更無兵器,呂布不再懷疑,上桌便吃。
下毒?要下毒賈詡早下了,用得著今日麼?
滿飲一杯之後,呂布掃了一眼桌上,卻是納悶了:“怎不見葷腥?”
張飛立刻接嘴:“溫侯有所不知,戰線太長,各方兵馬又多,輜重跟不上,軍中已缺糧多日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連晚飯都沒給我……看來冀州內部的人還是相當不配合,冠軍侯沒辦法,才決定起用我吧……呂布心裡盤算起來。
“雖是素菜,但有主公所製配方,同樣色相俱全,彆處可吃不到。”徐晃開口,招呼道:“用菜,喝酒!”
呂布本就餓著肚子,飲酒容易醉。
如果有肉填肚子,那就不打緊了。
奈何心裡高興,又實在餓了,也不管那麼多,就著素菜在四人的招呼中狂飲起來。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直到酒勁上來,肚子裡又全是素,身體陣陣無力,坐都坐不住了,呂布才擺手道:“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等到了無極,咱們在慢慢喝……”
“好好好!”
張飛幾人滿麵紅光的點頭,又趁機給呂布灌了兩杯下去。
呂布才站起來,就差點趴下了。
幾人對視一眼,連忙伸手攙扶:“溫侯,我們送你回去休息!”
“有勞……有勞幾位將軍了。”呂布醉醺醺的笑著。
“不礙事。”
幾人扶著呂布,沒走幾步,呂布突然跑向甲板邊上,衝著水中狂吐起來。
張飛快步跟上,關心道:“溫侯,舒服些沒?”
“水……給我水,我要喝水。”呂布道。
“好,俺這就給你水,讓你喝個飽!”
張飛一聲冷笑,抓住呂布,往下翻去!
呂布醉了,肚子裡發空,力氣比平時小了許多。
但吃了這一驚,求生本能使他稍微清醒,立即一手抓住了護欄,兩腳卡住下盤:“翼德你……”
趙雲快步走來,一把彆住了他支撐的手。
徐晃馬岱同時趕了過來,架起了他的兩隻腳。
四人同時發力,將呂布舉過頭頂,往水中拋去。
砰!
船走到深處,夜裡風高浪急,聽不到半點動靜。
“不!”
“不!”
又醉又餓的呂布,在浪聲中發出無力的喊聲。
酒精作用下,他的喊聲都隻能回蕩在嘴角,無力的很。
昔日藐視天下的巨力,如今連區區浪花都撥動不開。
力道漸散,身體漸沉,絕望彌漫全身。
浪水瘋狂拍來,打在臉上,像是亂流的淚水。
他帶著憋屈、悔恨、絕望,沉了下去。
縱橫沙場的飛將,覆沒於波濤之下,從此徹底消失。
是夜,船隻出事,趙雲張飛等人皆落水。
幸好後方船隻趕來,將幾人救起。
“該死的,俺說他怎麼不跟咱坐一艘船!”
張飛凍的直哆嗦,心裡破口大罵。
次日天明,賈詡才得到消息,哀呼不止,又痛罵滋水:“河神不知事,損我主一大將,讓人心痛!”
還沒來得及把這個悲傷的消息告訴周野之前,賈詡就開始在水麵痛哭流涕的吊唁呂布,並且派人打撈。
除了呂布,張飛心情大好,但疑惑依舊在,他找到賈詡:“軍師,主公未說讓他活命,也未說殺他,你怎敢下手?”
“你休要胡說八道!”賈詡急了,道:“滋水淹死的他,在場的也是你們,關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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