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曹操在內,參與會議的重要謀士,無不眼露精光。
曹操快步走了下來,親自給毛玠倒了一杯茶:“孝先快快說來!”
毛玠恭敬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之後,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現在的袁紹,已徹底走到了末路。所依靠的,無非南邊和西邊兩路兵馬。
我們可以給他些許希望,讓他替我們做一件大事。
趁著冠軍侯還沒打到渤海,我等還未渡過黃河之前,讓張鬆誘導袁紹,使他分封天下。”
“分封天下!?”曹操一驚,道:“那不是袁術用過的昏招嗎?”
“袁術是偽帝,他使出來自然是昏招。但主公不要忘了,袁紹手中可是有真漢帝的!
即便冠軍侯再如何抨擊袁紹是反賊,渤海的漢帝,那是真真切切的先帝子嗣,天下共主,豈能有假?
袁紹一旦倒台,天下兩麵大旗,便隻剩下了一麵。
眾人要麼向冠軍侯投誠,要麼迎頭挨一刀,還有一條路——那就是另起爐灶。”
說到這,毛玠看向曹操,道:“主公可有偏離漢室,另起基業的打算?”
曹操聽得一個哆嗦,連連擺手:“孝先!此話可亂說不得!”
現在稱帝,那跟袁術有什麼區彆?
“主公認為,劉備等人可會心甘情願的向冠軍侯低頭,交出兵權去朝廷任職?”
“若是會去,隻怕早去了。”曹操搖頭。
並州發生的事,已證明了劉備絕不會輕易罷手。
至於其他兩個縮在角落裡的家夥,土皇帝的日子過得很爽,哪會輕易交出一切?
“那主公認為,他們可會稱帝?”
“自然不會!”
“既不願意交權,又不敢稱帝,依舊想各自為政,他們最缺的便是一個正當理由,一麵獨自大旗!
此時,讓袁紹逼迫漢帝下詔,封劉焉為益王,割司隸以南、涼州之隴西、漢陽、武都三郡充入國土,他可會答應?”
“劉焉本是宗親王族,霸占益州,有野心而力不足。袁紹倒台後,他不願歸化冠軍侯,自然會答應。”曹操點頭。
“劉備和冠軍侯爭鬥之勢已成,諸葛亮駐軍上黨,已成威脅劉備之勢。
朝廷召他為三公而不應,立足並州又缺乏理由,等冠軍侯掃除袁紹,回頭便是並州。
劉備以仁義之名、漢室身份起家,迫切需要立身之本。
若此刻封他為王。許之以並州、涼州、司隸以北,他豈有不答應之理?”
“士燮偏安於南,曾受辱於冠軍侯,心中又畏懼其威,投之不甘、獨抗無力。
可封其為越王,許之以荊州南桂陽、零陵兩郡,以作其門戶,必然允諾。”
“孫權新登位,冠軍侯不認可、周瑜等人不買賬,根基不穩。
日夜翹首,無非是希望得到朝廷肯定,好坐穩東南之主。
除九郡之外,再將揚州之丹陽、豫章等郡劃予他。
封其為吳王,使他與士燮相聯,彼此依靠,威脅冠軍侯南部與東南部。”
“主公占兗、青、豫中原三州之地,自也是一方之王,獨擋冠軍侯於東。”
“還有一王呢?”
“還有一王,就是給袁紹的希望!”毛玠一笑,道:“袁紹苟延殘喘,唯剩幾郡之地,大可虛劃他冀幽二州。
號其為諸侯之伯,讓他照常奉帝於渤海。
當然,此言做不得真,等袁紹照做之後,主公大可以共輔朝政為由,領兵直取渤海!”
到那時候,袁紹的價值就榨乾了。
曹操再一腳把他踢飛,坐住了他的地盤。
如此一來,天下就呈現了這樣的格局:
劉焉縮在益州,實力有限,又需要北麵屏障,引他奪司隸、涼州邊緣地帶,也就是益州北麵的地盤;
劉備在並州,涼州、司隸都和他交界,進取之心比劉焉強,引他奪取涼州大盤、司隸北盤。
二劉在西,一旦展開行動之後,冠軍侯整個西麵,都將落入戰火中,涉及:並州、涼州、益州、司隸四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