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鬆被扶了下去,陪坐的荀攸便站了起來:“主公。”
曹操皺著眉頭,正在搓手,吩咐侍女:“替孤打盆水來。”
“主公要水作甚?”荀攸一愣。
“洗手。”曹操麵露不屑,道:“真是醜人多作怪!”
荀攸頗有迷惑,曹操接著道:“這張鬆長得醜,做人也不是個東西。跟袁術時叛袁術,跟袁紹又叛袁紹。
二袁雖不是明主,但待他都不差,他怎忍心背之?
這等人,堪稱狼心狗肺!有才無德,留之何用?”
聽完曹操的話,荀攸鬆了一口氣。
他看到曹操對張鬆甚是喜歡,心裡都擔心,不知道該如何勸說,當下立即附和:“張鬆雖有過目不忘之能,且通詩史,但談及天下,卻過於虛浮,不堪實用。”
學問、學識,那也是分很多種類的。
精通音律、奇門、文典,是有學問;精通陣法、兵道也是學問;精通治國、為政還是學問。
但這裡麵差彆可大了。
如果專門搞儒學研究,那宋忠才是當世大拿,賈詡等人都要往後稍稍。
但要比起陰謀詭計,那老實的宋老師大概率會被賈詡這種老陰比玩死。
當然,也有啥都會的——諸葛亮。
“我欲殺之,如何?”曹操目吐凶光。
“無端殺之,恐冷人心。”荀攸搖頭。
“也是。”曹操頷首,道:“先去渤海,緩緩圖之。”
跟張鬆配合,那是為了天下。
想搞死張鬆,那是在人品上鄙夷他,就像他欣賞關羽一個意思。
曹操的複雜,也就複雜在這。
大軍渡了黃河,又收了降軍,一路往渤海而來。
但曹操的口號不是殺袁紹,而是來渤海助陣,替他守住渤海,抵禦暴臣,保護陛下。
沿途所過,諸將都是張鬆的人,紛紛開門以迎。
曹操長驅直入,聲勢浩大。
渤海。
袁紹正在為分封之計的成功暗喜。
同時,也在想著法的踩“周王”這個名號。
首先他就找到了劉協。
誰知道劉協一點沒反對,他倒是看透了:“先帝既有遺詔在,姊夫登王位,倒也合情合理。”
為什麼看不透?
跟董卓時,朝不保夕。
跟袁紹時,被欺負了這麼多年。
皇帝尊嚴?
命都保不住,屁的尊嚴!
反倒是大哥劉辨,自被廢為弘農王後,一直呆在弘農。
有吃有喝有宮殿,服侍的宮女有數百人,侍衛兩千人,出行自主,周野還賦予了他弘農的行政權。
劉協聽到這些消息時,內心隻有一個感受:周野或許霸道,但不是不講理的主,終究還是自己人。
跟著他,肯定比跟著袁紹這筆香啊。
袁紹當即拔劍,衝著禦案一斬,怒叱道:“他是暴臣!他是反賊!你可聽清楚了!?”
劉協抵不過他,問道:“到底要怎樣?”
袁紹更怒,伸手來揪劉協衣領:“你這是與我說話麼?”
“朕乃天子……”
“屁的天子!”
袁紹冷笑,一手甩回椅上,喝道:“惹怒了我,讓你去陰間做天子!”
劉協漸長大,也不聽話,得嚇一嚇,讓他明白明白自己的處境了。
劉協讓他一吼,麵色蒼白,毫無人色。
袁紹則開始吩咐:“這幾日,我會陪同你出去,去百姓麵前……”
“主公!”
就在這時,門口有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大事不好了……他們打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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