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雙找到董昭，並未隱瞞，將事悉數告知。
“使大王失世子，我之罪也！”
董昭大哭一聲，仰頭往後倒去。
這場戰爭再也沒有了任何意外。
曹昂夏侯惇東進大軍前後共計十一萬人，隻有董昭最先帶走一部、滿寵提前察覺保留一部，其餘各部，潰散不成軍。
兩部人馬，加上分散逃回的殘兵，加在一塊也就一萬人出頭。
其餘的或許沒死，藏匿於某處，或逃向他方，即便最終會回來，人數也是相當有限的。
等滿寵退到公來山的時候，他一句話就免了計算：“此兩水一發，十萬兵化作亡魂。”
十萬人，或許有少量逃走失蹤的，還有少量被俘的。
但這數量極少，十萬人全軍覆沒，誇張成分並不算大！
他們在公來山上重新設防，並儘力援救——尤其是高層人員。
曹昂被抓，已確定回不來了。
他們還在等夏侯惇。
如果夏侯惇再被抓，亦或者死在這大水之中，那曹操在東麵將出現空缺，沒有一個可靠的坐鎮大將。
慢慢的，杜襲回來了……
史渙回來了……
夏侯惇尚未見人影。
董昭滿寵壓住種種情緒，設防援救的同時，也沒忘了不間斷的向曹操送信過去。
“周瑜退軍誘敵，掘兩水而攻，覆我軍十萬。”
“世子被擒，李典、韓浩、郭縕等將軍皆被俘，夏侯將軍至今未歸。”
“兗豫之東、青州之南，已無屏障之軍。”
“事急如萬火！”
高層將領被俘多人，主帥曹昂被俘，大將夏侯惇未歸。
最要命的，是十萬主力軍——全沒了！
這是真正的致命打擊。
如果曹操不回頭，他彆說對徐州下手，搞不好後麵會被周瑜一路捅開花。
周瑜人不多，但董昭他們手上人更少了。
雖然防守難度比壓力小，但如今士氣低下，他們真的不敢賭。
這一次賭輸了，輸進去十萬大軍。
再輸一次，搞不好就是一州之地！
但董昭並沒有催著曹操回軍，因為冀州同樣重要。
“周王尚在南陽未動，倘若主公退回，冀州極有可能不保。”董昭歎息。
“主公必須退回。”滿寵搖頭。
董昭看著他，滿寵一歎：“經此一戰，三州之士，聞周瑜名而膽寒。主公不歸，士氣難振。”
人回不來的已經回不來了，但士氣如果不提上去，那才是最要命的！
渤海，章武。
曹操接連得到勝利之訊，笑容漸開懷。
連劉氏都誇他最近年輕不少，人似變得更神勇了。
“有此麒麟兒，我當無憂！”
曹操拿出董昭滿寵誇讚曹昂的信，展示給程昱看。
“世子素賢，待人仁厚，又通武略，實乃主公之福！”程昱由衷祝賀。
能活，是一個政客的最大優點；能生優生，是一個統治者必須具備的素質。
如果繁衍能力一般，或者說生下的後代一般、後代命短，那是極有可能江山白送他人的。
為什麼當皇帝的春秋鼎盛大臣就開心呢？原因就在此。
“不錯，不錯！”
曹操哈哈大笑，道：“周雲天雖麾下文武眾多，但卻獨缺子嗣，莫非……他無生育之能？”
程昱應和的笑了：“倘若真是如此，這偌大基業，搞不好日後要便宜了他人啊！”
一般而言，喜歡冒險的老大容易橫死：如孫堅父子。
周野喜歡冒險。
親自上陣殺敵的人容易有傷，命往往不長。
周野同樣具備這個條件！
這麼一聊，曹操眼睛亮了起來：
打不過你沒關係，你未必活的過我；
麾下文武沒你多沒關係，你沒有後代，即便有也很難有我兒子這麼爭氣了。
曹昂是長子，又有能力，且得人心，至少曹操將來不會麵臨繼承人問題。
反觀周野，部下能力越強，到時候反噬就越是恐怖。
“等子脩解決了周瑜等人……”
我父子二人各當一邊，策應其他勢力，生生拖死周雲天。
這是曹操想說的話，然而被打斷了：
“大王，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