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雖然雄壯,但在這亂糟糟的局勢中,一個人開聲,根本不頂用!
“不行,得趕緊找到他!”
身影揮兵,如入無人之境,生生砸開一條路來。
此刻,負傷的田芬趴在草間,睜著被血水遍布的眼,盯著那道越發靠近的人影,瑟瑟發抖。
他還是比自己等人強……
我做奴隸,隻能俯首等死……
他做奴隸,卻依舊能縱橫軍中……
這就是亂世!
往日高高在上,滿口之乎者也,對武夫極度不屑的士人們,隻能趴在他們看不起的邊郡武夫腳下,發抖!
嗚——
驟然,一道聲音響起,驚的負傷的他一震,猛地睜眼。
那根粗棒,衝著自己麵門掃了過來……
“馬孟……”
噗!!!
聲音未出,腦袋已被砸的稀巴爛。
馬超一腳踩在腦漿渣子裡,如飛而去。
趴在田芬身邊的宣璠讓田芬的腦漿子洗了把臉。
他清醒了過來,咬牙撐地而起,從地麵摸起一口刀,跟著馬超向前殺去。
他算是半個武官,這時候想到一件事:立功!
趁此立功,才有生機。
否則,即便今日躲過曹軍一刀,也依舊是個連人都算不上的賤奴!
“放下兵器,否則死!”
“周王麾下,有死卒無降兵!”
亂軍中,兩撥人在對峙。
屯長在混亂情況下,隻收攏了二十餘人,正拱衛左右。
混亂中折了槍,他正持一口佩刀,大喝著回應牛金。
“算你有種,去下麵給你的周王效忠吧!”
牛金獰笑一聲,掌刀砍入。
“我敵住他,你們速走!”
屯長怒吼一聲,抄刀迎刀。
勇氣固然可嘉,但對方畢竟是可鎮守一郡,總掌一軍的武勇之將。
被安排來做這種事,本就是衝著降維打擊來,哪是他能匹敵?
交刀之間,佩刀已落地。
牛金看都不願多看他一眼,一刀掃向脖子。
屯長後退坐地,險險躲過一劫。
牛金刀勢向下,再次劈來。
嗚——
這時,一根橫柱似得扁擔,破空撞向牛金麵門。
單聽那聲音,便知力量極重。
牛金兩眼一縮,腳下一退,掌中刀回守一擋。
當!
扁擔被震,倒飛而回。
一隻長滿老繭的手出現,穩穩的抓住了沉重的扁擔。
“軍爺,你沒事吧?”
屯長吃驚抬頭:“是你!”
“是我。”馬超頷首:“你退後,收攏兵馬,我來對付他。”
屯長麵色一變,道:“戰場搏殺,不是做力氣活,這人不好對付!”
“嗤——”
牛金險些笑出來。
“一個屯長。”
“一個苦力奴。”
“也要在本將麵前耍威風麼?”
馬超斜提扁擔,擺出槍勢,目視牛金,聲自口中鎮定傳出:“等我殺了此人,你便趁機收攏身邊其餘後退之軍,讓他們向前。”
“局勢至此,退則失糧,藏則必死。”
“唯有向前,可得生路。”
屯長張著嘴。
若不是情況緊急,他非得取出鞭子來,抽這小子一頓不可!
他都受不了,何況牛金?
“你怕是在夢裡!”
牛金被這卑賤的奴隸激怒了。
掄起一刀,向馬超頭頂劈來。
那刀勢大力沉,像大風被卷成刀刃,從頭頂砸下。
屯長與身後諸軍,都是心頭一緊。
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