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庫之物上繳,最後按照軍功分配,上下不但能記軍功,還能按比例拿財貨分成。
在外拚殺,不就是為了能回家過個富裕日子嗎?
那些能立功的,有些衝殺個兩年便將養老錢都賺好了,直接跑回南陽享福了。
除非在賭場裡將錢輸光了,不然這些前輩們個個都是過著讓人羨慕的富家翁生活。
而為了過上這種日子的周軍將士,自然得拚了命的操練和衝殺,以求更多繳獲。
如今,羌胡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將東西順走,這能忍?
直接挺著刀上去,那似乎也不大好,畢竟這是新收入大王麾下的勢力,還直屬於馬孟起。
“我已寫信給馬孟起。”韓當道。
“那隻怕來不及!”
王平搖頭,又道:“這些羌胡人又是個奸詐的,我們未曾親眼所見,到時候他們便是抵賴,又能如何?”
他拿了個主意:不用兵器,徒手向前,先將人打一頓,再把東西帶回來。
“羌胡人不知規矩,不帶兵器隻怕要吃虧。”韓當又道。
“如此。”王平已怒火填胸,徘徊幾步:“你帶大軍在這勿動,我帶著些精銳部曲過去,他們要是敢來強的,你便揮軍直上。”
“好,小心些!”
軍士們聽說能去打羌胡,一個個爭先報名。
王平挑了自己的部曲三百人,又從群情激奮的大軍中選了三百人。
共六百人,一路輕騎往東南,攔住了羌胡的運輸隊伍。
負責押送的豪帥級彆並不高,聽說來的是漢人大將,又沒帶兵器,也不敢亂動。
“哪個是領頭的!?”
王平喊了一嗓子。
他拍馬來到王平馬前:“不知將軍如何稱呼?”
王平難得鳥他,隻是馬鞭衝著車上裝載之物一指:“這些是什麼?”
這名小豪帥眼神轉了轉,接著有些好笑的說道:“自然是繳獲。”
“送哪去?”
“運回羌中。”
王平捏著韁繩的手已經握緊,怒喝發問:“誰讓你送回去的?”
“幾個羌中的大豪帥吩咐的。”那人回答了一聲,接著將腰挺的筆直:“這位將軍,這是我們的繳獲,如何處置,還用不著您過問吧?”
“賤東西,還有理了!”
王平怒笑,一鞭子揮了下來。
他力道極大,皮鞭落下,登時在對方臉上帶出一條溝壑,鼻子中間消失了,碎肉黏在鞭上。
“啊!”
他參加不已,捂著鼻子落馬:“你做……你做什麼!”
“還愣著乾嘛?給我打!”
王平怒吼道。
眾人一擁而上,掄拳亂砸。
羌胡人雖然貪婪,但不傻,主將沒下令,他們也不敢拔刀。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打不過。
彆看他們人多,但戰鬥人員也就四五百個,其餘兩千餘人都是負責運送財貨的。
而麵前這群漢人軍士雖然空著雙手,但身上的甲胄和高大的身軀無不說明他們是百戰精銳!
憋了一肚子的火,正好有了個撒的地方。
這些羌胡人毫無意外的被揍得滿地哀嚎。
王平非常滿意,驅著這群人將財貨向駐軍處送去。
城內的狄宰等人得知消息,是又驚又怒,急忙領兵出城,韓當立即接著:“怎麼,你是要開戰麼?!”
狄宰鏗的一聲拔出刀來,寸步不讓:“你敢搶我們的東西?”
“你們的東西?”韓當冷笑不止:“一群不知規矩的東西,這是軍中繳獲,自有人來清點,豈能容你私自處置?”
“你們的規矩,還管不著我們!”
雙方劍拔弩張,言語甚是激動,但都還算克製,沒有動起刀子來。
就在韓當攔住狄宰,等著王平成功的時候,東南方向湧來三千餘騎,將王平的人團團圍住。
為首一人,正是羌胡中排的上號的雷定。
“你們在做什麼?”
他一手搭著腰間的刀,冷冷的看著王平。
王平走了出來:“王平王子均。”
“沒聽過。”雷定鼻子動了動,肥碩的臉上湧出凶悍之色:“我隻瞧見了,你在搶我們的財貨。”
“我們奉天將軍之命,前來給周王助戰,你們便是如此回報的嗎?”
數言之後,王平覺得和此人無法溝通。
他的手緩緩伸出,向落在木車上的一口刀抓去。
“彆動!”
雷定喝了一聲,第一時間拔出刀來。
他的部眾反應也很快,齊刷刷刺出一片矛。
刀已入手,王平一刀揮下,砍斷兩根槍頭。
驅步向前,直取雷定。
雖然隻是一兩招,但雷定已看了出來:此人極為悍勇,自己可能不是對手!
他將戰馬往旁邊一扯,同時喊道:“彆動!”
“快,不要給他馬!”
等退開了些,擋在前頭的武士更多了些,他聲音更高:“你再亂動,你的人都得死!”
他的軍士立即動手,幾槍便刺死了王平的戰馬,這使他怒衝天靈,刀鋒舉起便要奪人命。
然而,不少羌胡人的兵器已壓在王平軍的咽喉處。
將士們無懼色,怒火在眉上跳動,眼神中思考著對策。
隻要奪的兵器,他們就能反殺這群羌胡人!
“張弩!”雷定又喊道。
弓弩拉開的聲音響起,借著近戰兵的掩護,對準了王平和他的部眾。
王平深吸一口氣。
這人反應不錯,部眾裝備較為齊全,想必在羌胡中地位不低,能力也不差。
如果舍命反擊的話,王平有一定把握。
問題是,必然有將士會為此付出性命。
已經打了勝仗,卻在內部衝突中死人,這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難以接受的。
而身為主將的王平,更要為此擔主責。
“如果我想的話,我現在可以切下你的人頭!”
王平橫握著那口刀,眼神嗜血,宛如猛獸。
雷定暗暗有些吃驚:這個漢人倒也可怕!
不過,籠中之獸罷了。
他一揮手,周圍弓弩更多了,幾無死角的對著王平。
“現在呢?你還有幾分把握?”
“便算你本事超群,能活下來嗎?”
雷定嗬嗬了兩聲,衝著周圍一指:“你的人又能活下幾個?縱兵搶自己人的財貨,會不會死了白死呢?”
“死了白死?”王平哼了一聲,倒是聰明的告訴對方:“你記著,我還是周王府的衛士長,這些兄弟有不少都是周王府的親兵!”
說到這,他猛地將刀擲在地上,雷定的人一擁而上,用槍將他牢牢控製住。
雷定在羌胡中還算見過世麵的,他雖然不清楚衛士長是個多大的官,但隱約猜測應該是周王的親近之臣。
既然如此,倒不妨稍給周王些麵子,也好免於馬超難做。
他微微點頭,又咧嘴笑了起來,手一揮:“全部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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