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軍頭,一躍成為人人想做的豪強地主。
軍職是會丟的,家業卻是可以傳代的,這叫他如何不興奮呢?
所以,此番過來,他也是為了自己和身後利益集團說話的。
“世子,周軍看似人多,實則戰線已長,難以久持。”
“兵馬愈多,糧草負擔愈重,這些我們都是知道的。”
“東平陵城池禁錮,城內便有十萬之眾,糧草充足,誰人能破?”
“隻要您守住東平陵為青州定心,則可青州不失。”
“青州不失,冀州那邊也安如泰山,咱們完全不慌啊。”
而後他又開始深入淺出的分析,表示周野興兵太多,內部必然也是矛盾重重雲雲……
胡質隻是一武夫,有些話,必然是彆人教他的。
曹昂眼神微動。
多年曆練,南陽學習,他的心智也早已蛻變進步。
他能迅速駁倒胡質的理由,但此刻他卻沒有暴露,而是歎了一口氣:“伯德之言深入我心,隻是陳文長和韓元嗣等人皆有不同看法,如之奈何?”
“如今青州事務,全憑世子一人決斷。他們和部屬若真有抵觸……”胡質眼中,寒光閃爍。
曹昂連連搖頭:“陳文長是曹家功臣,於我而言是長輩人物。
韓元嗣和我在南陽多年,也算是同甘共苦的交情,如何使得?”
“世子,做大事不拘小節啊!”胡質再勸:“若您真有仁慈之心,可先將二人和一些帶頭的控製,不傷他們性命便是。”
曹昂猶豫未決,揮了揮手:“你先退下,容我想想吧。”
胡質不敢逼的太緊,一拱手道:“世子早做決斷,隻怕周瑜要不了幾日便來了。”
胡質離開不久,陳群又來了。
曹昂拒絕不得,隻能苦笑著請他進來。
“周瑜動作迅速,不久將至。”
“守則城破人亡,為那些青州豪強舍命,實為不值。”
“降則偌大家業多年心血拱手讓人,眾人何甘?”
“當早早棄城挾眾而去,方是出路啊!”
陳群話不長,但水平顯然比胡質要高。
而且,他這條路也確實是最適合現在的曹魏的。
曹昂思索之後,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現在走,不也會被周瑜追上麼?”
“不會的。”陳群搖頭,頗有信心道:“青州這些人根基都在這裡,他們承平多年,家業不斷擴大,田地都是帶不走的,必然守土死戰,自然可以為我們擋住周瑜。”
曹昂突然發笑一般,再問道:“這群人便這般舍得死麼?”
“人為財死,再正常不過,在他們眼中,這是周氏入侵他家,奪他之財,為此而死,豈不正當麼?”陳群又道:“我看他們,打的也是先守再談的主意。”
如果直接投降,清洗難免。
若是先行抵抗,讓周軍知道自己等人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在權衡之後,等周王做出一些條件上的讓步,雙方再進行妥協——這種情況,多見的很。
無論如何,對這群本土豪強來說,絕對比丟了家業茫無目的的亂竄要好的多。
曹昂輕輕點頭,又道:“城中有投降之心的人也不少,當如何?”
“擒之。”
陳群先緩聲說了一句,接著聲音嚴厲起來:“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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