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知曉父親的真實身份,指不定會向陳家告密。”蕭令瑤眉頭顰起:“所謂家賊難防便是這個道理,杜將軍應該早做準備才是。”
秦風一沉吟,便說道:“此事我來交代杜將軍,讓他早做準備,若是被親生兒子捅一刀,這後果可堪憂,便讓洛凡塵帶話給他。”
如何平息杜澤這枚充滿變數的小棋子,此事隻能交給杜威自己處置,倒是程岑得了這一個兒子,陳天嘯隻怕欣喜若狂,滿腦子都是他的春秋大計。
繼上回給北關運貨後,陳天嘯對大鯤的信任性陡然提升,還讓杜威承擔起與大鯤的通信,每每來信定購各種商品,秦風前期將價格壓得低,但對數量的要求高,走薄利多銷的路線。
這一次麼,秦風將自己書寫好的信交給蕭令瑤:“你看看。”
蕭令瑤接過來看完後訝異道:“你要直接向他挑明身份?是否為時過早?”
“我們既然在東越掛了號,都正式派出使臣,我們與大鯤的事遲早會傳進陳天嘯的耳朵裡,與其這樣,不如我們主動告之,興許還能與他結個盟。”
秦風說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千古不變。”ap.
“與虎謀皮,且看誰更凶猛。”蕭令瑤玩味地笑了笑:“也好,讓陳天嘯有個準備。”
蕭令瑤放下信件,眼神不經意地就落到自己的小腹上,柔姬那般嬌小的人也成功產子,秦風卻不願意讓她過早產子,十八方可成親,二十歲後方可產子。
為了此事,他才還專門找過柳苑和容瑩安說明情況,洛凡塵與阮氏也頗為讚同,說是晚育將來方可更好地繁衍子孫,何況蕭令瑤還要調理體寒,不可操之過急。
為了避免有孕,秦風可費了不少功夫,雖然知道他有計劃,也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看到柔姬與程岑前後產子,她心中不可謂不羨。
秦風何等敏銳,立馬捕捉到她眼底的一絲憾色,將她抱進懷中:“阮郎中粗通婦理,再加上我的藥,你現在宮寒的情況好轉不少,且女子的身體脆弱,一定需要好好保護。”
“或許我們等待子嗣的時間久些,但於後代更有利,將來更能福氣綿長。”秦風說道:“兩位母親都表示體諒,你無需多想。”
阮氏現在是出名的婦科聖手,她與洛凡塵一起帶教弟子,其實秦風本來想給他們開設一個簡單的醫學院,但兩人都說要提升水平還得實戰,與其空講不如坐鎮醫館。
秦風也覺得挺好,就給阮氏的醫館放了一塊牌子,算是給她一點加持,於是乎,想學醫的年輕人一湧而上,阮氏與洛凡塵一起挑選,選了一批潛力股重點培養。
現在的執業郎中數量大幅上升,洛凡塵這個時候去幫楚月也恰是時機。
洛凡塵聽聞秦風的安排好欣喜若狂,他自認為是遊醫,在同一個地方待了這麼久算是破天荒,如今可以去北關和小師妹一塊兒鬨騰,他是求之不得。
他獨自離開不走已經暴露的水路,反其道走瘴氣林到達西南,再一路向北!
程岑得了個兒子自是歡喜,可惜她有孕時中了毒,孩子生出來的時候連哭聲都沒有,嚇得她當場血都凝住了一般,好在楚月衝進去將嬰孩一倒提,一拍屁股,哭了!
程岑本來就對楚月信任有加,經過此事後更是對她感激涕零,可惜孩子雖不是個啞巴,四肢健全,但打出生到滿月就發熱兩次,雖都順利退熱,但發育得極慢。
以至於出了月子看上去還是小小的一隻,陳天嘯在莫大的歡喜過後便對兒子的身體產生了莫大的懷疑,他想到了陳伯遠出生的時候,小胳膊小腿就極有力,而這一個,軟綿綿。
看得出陳天嘯對新生兒子的不喜及質疑,程岑心急如焚,認定是自己前陣子中毒後傷及嬰兒,讓楚月幫她想法子,一切要治好這剛出生的鎮北侯世子。
孩子一出生,陳天嘯便向元帝奏請立世子,雖說冊立的聖旨還沒有到,事情板上釘釘。
可惜府裡的下人也常湊一塊議論這孩子出生後便如此脆弱,能不能享受到世子的福氣還要另說,也是侯夫人時運不濟,老天爺也不庇護她。
程岑雖在坐月子,但身邊的丫鬟嘴碎,聽到後回來犯嘀咕,被程岑聽到後在月子裡就發了火,出月子後程岑隻覺得身子骨不太好,好在楚月貼心,又說要替她聯絡毒醫。
楚月的話有技巧,說自己那位老師兄脾氣不太好,就算她邀請,人家也未必願意來,這話惹得程岑提心吊膽,好在陳天嘯對剛得的嫡子也十分重視,北關有名的郎中都請來過。
現在用珍貴的藥材續著,小世子成天呆在房子裡不敢見風,好端端的孩子被捂得嚴嚴實實,楚月懷疑這孩子後續也沒勁,多半是捂出來的。
洛凡塵到的那一日,他風塵仆仆而來,一身衣衫臟汙不已,頭發太久沒洗,全打了結,他一現身,門前守衛便皺眉頭:“哪來的叫花子不開眼,趕緊滾到一邊去!”
“狗眼看人低,老子是來給你們家小世子看病的,過時不候,老子還不伺候呢。”
洛凡塵在苦崖就沒被人看不起過,帶的小徒弟們嘴巴甜,哪個不是師父師父叫得歡,平日裡有好吃的好酒都恨不得掏出來給他,老百姓見到他都要笑著打個招呼。
都說衣食父母,在大鯤,秦風是百姓的衣食父母,而他和阮氏則是大家夥的醫者父母!
地位高,受尊重,
一到北關,好家夥,這些人這他媽的沒眼色,居然說他是叫花子?!
活該陳天嘯沒有子孫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