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則想到以前郭士通被人下毒之事,郭家的這幫女眷也不是省油的燈,現在初來乍到是老實,難保解決生存問題後不會再出幺蛾子,他必須出麵替郭士通撐撐場麵。
荊無命又不懂了,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來。
秦風反問道:“我若來得太早,他們以為我是郭家所有人的靠山怎麼辦?人要自力更生才能持續不斷地發展,郭夫人在妾室這麼多的情況下還能穩坐正室夫人的位置是有本事的。”
“她申明大義,曉得皇恩能靠但不能依賴,我不出麵,僅是安排基本的生活,他們想要在大鯤活下去必須靠自己找到路,這不,郭夫人帶著女眷們在自家搞起了首飾工坊。”
“年紀大些的庶子也出去做零工賺銀兩,不情不願也交出銀子給郭夫人統一支配,我這觀察下來,就算底下有不成器的,妾室裡有不著調的,郭士通母子人品卻不賴。”
敢情是觀察以待後效呢,荊無命感覺自己又學到了:“那真讓郭公子從軍?”
“看他怎麼決定,總是要找條路的。”秦風說道:“既然來了,再去外祖父那裡走一趟。”
提到柳家,荊無命的表情豐富了許多,彆說郭家這樣,柳家那一大家子更是難搞,多虧得陛下鐵血無情,太後也沒過多參與,由得陛下敲打,輕輕鬆鬆斷了某些人的念想。
直接把柳家拆開打散,不讓他們攪和在一起,現在外祖父和兩個舅舅一家住在一處,彆人都踢得遠遠地,互不乾涉。
彆說秦風是穿過來的,對這些外家本來就沒有多少感情,就算他是原主,和外祖父家一直都沒有交集,哪來的感情,不過是後來與柳長生合作得多了,滋生出的另一種情感。
秦風到達柳家時,柳老太爺正在院子裡曬太陽,來了這些天,他倒是習慣了這種慢悠悠的生活,加上之前清理過後院,又與旁支分開,過得倒是輕快得多。ap.
聽說秦風來了,柳長言與柳長生前來迎接,正要拜,秦風就給他們免了,先去看望老爺子,一見那張躺椅上躺著的悠哉老太爺,秦風就樂了。
“父親,陛下來了。”柳長言暗自搖頭,柳家老爺子趕緊爬起來,正要施禮,秦風就抬手扶住了:“外祖父彆這樣,我出宮也想圖個自在。”
柳長生不語,他早就習慣秦風的這種風格,所以完全自在,柳長言與柳遠道都和秦風打的交道不多,隔空交流為主,難免顯得有些拘束。
秦風也沒有多少時間與他們培養親情,所以幾人間的關係多少有些微妙。
在柳遠道和柳長言看來,秦風唯一親近的人隻有柳長生。
柳長生體會到的感覺就不與秦風多說,秦風過來帶了些宮裡的補品和新型的維生素給他們,尤其是老爺子,年紀大了缺鈣,就得補鈣。
接下來其實是有正事要談,荊無命清了場,就在院子裡拉開桌子,秦風才道明來意。
“柳家的生意在江南做得挺好,到了大鯤後其實不如以前,尤其屬於後來者,反倒不如先來的原來鯤鵬的掌櫃們。”秦風說完,柳遠道的臉色都變了。
這其實是柳家人的心事,不說旁支的人如何在他耳邊埋怨,其實在了解到大鯤如今的情況後,他心裡也覺得柳家來晚了,好做的生意都讓人占了去,客源也流走。
柳家帶來了不少財產,有這些足夠他們過得很好,但要放棄以往的商業版圖可謂心疼。
有人的地方才有市場,還有比都城人品更多的地方嗎?可他們來晚了!
鯤鵬商行的那些掌櫃們是最早與秦風一同撤離的生意人,他們個個都是經商的一把好手,占了先機,豈能放過機會,如今各行各業都有他們的影子!
柳家想要再摻一腳,實在是難,說不憋屈,假。
要說對秦風沒有怨言,也假。
畢竟柳家在江南呆得好好地,因為秦風的原因才不得不舉家搬遷,搬過來後又失去了原本的基業,旁支的怨氣衝天,柳遠道明麵上撲火,自己心裡也是有些小嘀咕的。
柳長生沒錯過父親複雜的神色,全家上下,他可以說是最淡定的人。
柳長言一直看著弟弟的坦然自若,他也問過好幾次秦風是不是另有安排,他都搖頭,表示秦風從未的過,但相信秦風不會虧待柳家人。
柳家的產業為秦風所用,替他做了不少事,柳長生深信秦風不會讓柳家的投資打水漂。
秦風也不賣關子:“外祖父,經商這種事要講究機緣,也要講究時機,都城的時機你們是錯過了,這裡再難有發揮,這些天,我一直在替柳家想出路。”
一句話就把柳遠道的滿腹辛酸打得無形,他立馬來了精神:“可想到了?”
“機會雖是機會,但具有前瞻性,要走到彆人前麵,但也要承擔一定的風險。”秦風說道:“我隻將這件事情呈與外祖父,至於要不要做,請外祖父與舅舅們好生商議。”
柳遠道的麵色變得凝重起來,又聽到秦風說道:“算算時間,瑤兒也要來了。”
正如秦風所料,蕭令瑤在安排好柔姬的事後,立馬就出宮趕過來,現在是柔姬隨身跟著她,原來的貼身女官升為尚書女官,兩邊都安排好了。
兩人穿著常服進來,跟回自己家一樣,蕭令瑤將地圖取出來:“見諒,來晚了。”
柳遠道實在看不出來這對小夫妻在打什麼主意,就見蕭令瑤將地圖攤開,隻見上麵用朱砂筆已經勾畫出幾個區域:“這正是柳家將來的商業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