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裡自從不能產煤之後,逐漸落後成一個很偏僻的小鎮,鎮上沒有品牌連鎖酒店,連像樣點的賓館都屈指可數,很多都是自建房改造的。
楊柳巷在鎮西,溫峋早上跑步的路線是自西向東圍繞小鎮主乾道跑一圈,大概二十公裡,一個半小時左右。
不過因為要帶著許星跑,溫峋的二十公裡垂直下降至三公裡。
三公裡,他連汗都沒出就跑完了。但對於許星來說那就是要了命了。
十一月,清晨六點,三公裡醒覺,許星跑得喉嚨管像插了兩把刀子,肺管子都快被撕裂了。
就這,那混蛋還在說:“保持呼吸節奏,一二一二,彆大喘氣!”
不行,她保持不了,她要大喘氣。
“跑不動就慢跑,但不許停下來走路,停了你就不想跑了。快點,跑起來!”
許星要哭了,她不行了,她的腳已經提不起來了,她現在就想躺在地上!
但也隻是想想,溫峋拎著她的後領子,他走路,她小跑。
邊走邊叨叨:“這都幾天了,還這個鬼樣子。就你這體能,遇到搶劫的都隻能站著讓人搶。”
許星累得跟死狗一樣,又想耍賴往他身上倒。
溫峋立馬讓開:“大姑娘家家,跑步就好好跑步,東倒西歪的像什麼樣子?”
許星:“……”
街邊一家小賓館位於四樓,窗戶打開剛好就是溫峋帶許星跑步的那條街。
“不行,那當兵的把目標看得太緊了。這個月每天早上都帶她跑步,兩人就住對麵。目標還不去上學,一直在家,下不了手。”
“等,老子就不信他天天都圍著那女的轉。一個小屁孩,還看那麼緊,有病!”
房間裡一共四人。
小眼鏡站在窗邊挑開一條縫兒觀察,三角眼在一旁抽煙。還有一個刀疤和短發女。
剛才發話的是刀疤,短發女在嚼泡泡糖,她努嘴吹了一個泡泡又收回去。
“兵哥哥還挺帥,對我的胃口。”
三角眼睨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他媽能不能彆發騷!這種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乾嘛的,你他媽想進去,彆拉著大家!”
短發女眨眼,嬉笑著:“不能哦。他當然能看出我想勾引他啊,他又不瞎。”
三角眼:“你……”
小眼鏡:“行了,少說兩句。這些人都他媽屬鷹的,老三和我暴露過,不能再出現了。老二老四,你們想辦法去紋身店打探一下情況。”
刀疤抿唇:“我不行,太容易引起他的警覺了,老四去。”
短發女揚唇一笑:“好嘞!老娘脫光光了給他紋!”
已經帶著許星跑出去一段距離的溫峋猛然回頭,鷹隼般的視線直直釘向四人所在的房間窗戶。
“艸!”小眼鏡趕緊把手指收回來,把窗簾縫遮住,“太他媽警覺了,多盯了一會兒就被他察覺到。這人以前不是一般的兵,太銳利了。”
三角眼已經有些疑慮:“他那麼警覺,咱們能得手嗎?”
小眼鏡咬牙:“不能也得能,那妞太值錢了。老子就是和他耗,也得把他耗走。”
溫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最近有人在盯著他,剛剛那種感覺又來了。
他下意識轉頭,想要搜尋目標,但什麼都找不到。
可那種在槍林彈雨裡九死一生練就的直覺不會出錯,看來以後不能在這條路上跑了。
差點被發現的小眼鏡也有一樣的想法:“這兒不能住下去了,今天就換賓館。”
經過一個周的帶跑,許星終於跑進了20分鐘,六點二十到家,休息十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