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翎因為要生星星,隻能休學一年,那一年裡,你做了什麼?啊?”張穎用食指指著許誌舒,全身都在發顫,咬著牙,一字一句道,“那時候你正和你的姘頭打得火熱!甚至把人帶回賀翎在外麵租的房子,許誌舒,你應該沒忘,那天下午,我和賀翎是怎麼把你和姓柳的狐狸精捉奸在床的吧?”
許誌舒麵容扭曲,怒喝:“你他媽閉嘴!老子的事兒輪得到你插手?!”
張穎長長出了一口氣,似乎覺得這十幾年隱忍在胸中的怒氣總算是泄出去了一些。
她轉頭,看了一眼有些呆滯的許星,估計她也想象到了當時許誌舒被捉奸時的場景,麵色有些發白。
這麼臟的事,她本不想說,但今天確實是沒忍住。
張穎摸了摸許星的頭發,柔聲道:“星星,對不起,阿姨沒忍住。”
許星搖搖頭,這有什麼需要道歉的,再肮臟的事也是許誌舒做出來的,隻是讓她有點惡心罷了。
還有就是心疼她的母親,認識了這麼個人渣。
她正想著,突然被人捂住了耳朵,然後她被帶著側身,另一隻耳朵貼上了那人的胸膛,耳邊是他“咚咚”的心跳聲。
寒風淩冽,裹著他身上淡淡的百合香,形成一種冰冷的香味,鑽進她的鼻腔。
他的掌心卻很溫暖,捂在她冰涼涼的耳廓上,還小小地“嘖”了一聲:“怎麼這麼冰?一會兒帶著耳罩出門,到教室了才能摘。”
他的聲音透過掌心傳到耳朵裡,有點小聲,還悶悶的,但那老父親一般的語氣確實實實在在的。
耳朵嗡嗡的,外麵的聲音也嗡嗡的,對比剛才,減弱了很多。
“你倒是說說我怎麼不能插手了?”張穎的語氣沒有剛才那麼尖銳,變得平穩許多,充滿了嘲諷。
“賀翎生孩子陪在她身邊的是我。她在外麵租房子,出錢的是我。就連孩子的名字都是我們一起取的。她被你,被柳荷弄得得了抑鬱,幾次想自殺陪在她身邊的還是我。這十八年,許星成長的每一個階段我都參與了,看著她長大的人也是我!你憑什麼說我不能插手?!”
“我從前一直不相信因果報應這件事,畢竟如果真有因果報應,你和柳荷怎麼沒下地獄給賀翎賠罪?憑什麼賀翎要過得淒苦無依,而你和柳荷卻要琴瑟和鳴?”
“直到許薇出生,直到她被斷定患有先心病。”張穎輕蔑地笑了一聲,對上許誌舒的眼睛,慢悠悠開口,“我信了,許薇就是你和柳荷的報應。你們造的孽都應在了她身上,她的先心病,這麼多年找不到合適的配型,不就是上天在折磨你嗎?”
“柳荷開車撞了賀翎,她更是活該進去給賀翎賠罪。星星的心臟確實能和許薇配型,但你這輩子都得不到!近在咫尺卻拿不到的滋味很不好受吧?許誌舒,這都是你的報應!”
許誌舒似乎被張穎的語氣嚇到了,怔在原地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來,整張臉變得有些慘白。
因果報應嗎?
不,他不信!
許星的出現怎麼能算是因果報應呢?那分明是上天給他的一次機會!
他惡毒的眼光落在許星身上,許星感到後背發涼,往溫峋懷裡擠了擠。
溫峋另一隻手臂環住她的肩,將她護住,冷冷道:“許誌舒,老子給你十分鐘離開這裡,否則你的公司還保不保得住,那就看你運氣了。”
許誌舒氣急:“你敢!”
溫峋冷臉,嗤笑一聲:“老子有什麼不敢的?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
周圍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許誌舒忌憚溫峋,但又甘心就這麼灰頭土臉地走掉,隻能咬著牙放了句狠話:“老子現在就報警,告你拐賣人口!”
溫峋無端笑了起來,笑得整個胸腔都在震動,過了兩秒,他朗聲道:“行啊,你告!可你彆忘了,許星的外婆家可就在這兒,這兒就是她的家!”
“另外提醒你一句,私自買賣他人器官,在我國是犯法的。老子倒要看看,這警察來了,到底是要抓我還是抓你?”
男人眼瞼微微垂下,不知想到什麼,有些輕蔑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