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氣漸漸熱了起來,紋身店的生意也慢慢多了起來。
周末,許星去拿快遞的時候,往裡麵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發現裡麵坐了一圈女孩子。
她撇撇嘴,心想溫峋還真是一塊行走的唐僧肉,勾引的全是要吃他的妖精。
這才五月,還不到驕陽似火的時候呢,來找他紋身的,一個個的穿得賊暴露。
行,就讓她們再放肆一陣,等她高考結束了,她天天坐在溫峋的隔間裡畫畫,盯著她們,看她們還敢怎麼勾引溫峋!
這麼想著,她先去了快遞點,拿快遞的人有點多,她排了一會兒隊。
排到一半的時候,天突然陰沉下來,又下雨了。
排在她後麵的人抱怨道:“哎喲,這一天天的,下個沒完沒了,被子都曬不乾,人都要發黴了。”
許星深表讚同,真的,這雨下得她快發黴了。
從三月到現在,斷斷續續都下了快兩個月了,好不容易出兩天太陽,還沒把空氣裡的水汽烤乾呢,又開始下雨。
雖然下得不大,但有點煩人。
拿完快遞,許星看了一眼外麵的小雨,還是認命地跑進了雨裡。
從快遞點到家,大概要走十來分鐘,她一路小跑,五六分鐘到家。
但頭發和薄衛衣已經潮濕了,全是濕漉漉的水汽。
楊萍萍見她回來就“哎喲”了一聲:“頭發怎麼都打濕了,衣服也濕了。”她拿過許星手裡的快遞,催促道,“快快快,上去洗個熱水澡,一會兒外婆給你泡個感冒衝劑,還有一個月不到就高考了,可千萬彆感冒了。”
許星笑著,噠噠噠跑上樓,拿了浴巾就往浴室跑。
熱水一衝,濕漉漉的感覺瞬間褪去。
她把手機放在浴室的窗台上,邊看綜藝邊洗。
綜藝裡說“你竟敢讓劉波兒劉海留疤”!
許星眯著眼,和彈幕一起笑彎了腰。
她不知道她剛剛從雨裡跑回來的時候,被出來喝水的溫峋逮了個正著。
作為一個操慣了心的老父親,溫峋很快結束手上的工作,摘了口罩手套就往水果店這邊來。
“阿婆,許星呢?外麵下著雨,瞎跑什麼呢?”
楊萍萍暫停了她的抖音小視頻,笑眯眯道:“剛出去拿快遞回來淋了點雨,我讓她先去洗個熱水澡,這會兒應該洗完了。我還說給她泡個感冒衝劑,你要去找星星啊,那你幫阿婆泡一下,就在電視櫃的抽屜裡。”
末了想起什麼似的,又說,“星星那姑娘不喜歡喝衝劑,你泡好了得盯著她喝完,要不然肯定又被她糊弄過去了。”
溫峋哼笑一聲:“多大人了喝個藥還要人守著,都是慣得。”
楊萍萍隻笑不說話。
溫峋樓梯上到三分之二,就聽到許星手機的聲音,“又是那個大本鐘,他竊取了我們所有的情報!”
他氣得腦仁突突跳,這混蛋玩意兒,洗完澡不趕緊吹頭發喝藥,還有心思看綜藝?!
正想罵人,到了嘴邊的話卻突然停了下來。
不僅想說的話停了下來,連帶著整個人都停了下來,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因為家裡就隻有她和外婆兩個人,許星洗完澡之後,直接裹著浴巾回了臥室。
門被她隨意關上,但用的力不大,留了好大一個縫隙,透過縫隙剛好可以看見她書桌的一角。
於是溫峋便看見裡麵的姑娘背對著他,全身上下隻穿了一條蕾絲邊的小內褲。她的腿很細很長,勻稱乾淨,踩著一雙淡粉色的拖鞋。腰肢纖細,柔軟,不盈一握,上麵有兩個小小的腰窩,中間的背脊線微微凹陷下去。
濕漉漉的頭發披散在背上,一直散到腰際,頭發上的水珠一滴兩滴地往下滴落。她纖細柔軟的手臂穿過濕發,在扣內衣的帶子。
手機裡傳出聲音:“你在這兒笑什麼你?”
溫峋像是撞破了什麼禁忌,立馬轉身,放輕了腳步,匆匆下樓。
邊下樓邊想,他媽的,他得笑得出來!
楊萍萍見他剛上樓就下來,問他怎麼了?
溫峋喉結滾動,外麵的天有些陰,下著小雨,空氣中全是濕潤的水汽,他卻覺得莫名的燥熱。
他清了清嗓子,說:“我想起我有點東西要帶給星星,回去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