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進了客廳,從電視櫃裡的抽屜裡拿了一瓶紅花油,丟給鬱寧:“你們的人腳崴了,不想殘,趁早擦一擦。”
鬱寧接過,剛想謝他,溫峋突然帶著極強的壓迫力跨到他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用力攢到牆上。
後背和水泥相碰,發出“砰”一聲悶響。
鬱寧疼得悶哼一聲,地質隊的人臉色一變,想要上前,被溫峋一個暴怒冰冷的視線釘在原地。
男人低沉的嗓音裡帶著絲絲縷縷的殺意:“我看誰他媽再敢上前一步!”
眾人臉色一變,進退不得。
溫峋沒再管他們,轉頭居高臨下瞧著鬱寧,嗓音沉沉:“聽著,你們的人是我帶回來的。下著大雨,老子一步一步背著她走了幾個小時。我沒讓你們道謝,但也彆他媽給老子甩臉色!”
“在山上,我已經教訓了做錯事的人。你他媽要是不服,老子現在就把他拖到你麵前,當著你的麵,再紮他幾刀,怎麼樣,啊?”
鬱寧從來沒和溫峋這樣凶獸一般的人打交道,臉色一陣陣發白,握住溫峋濕淋淋的手臂,抿著唇,一言不發。
梁程自許星出現開始就沒說話,這會兒終於站出來,也握住溫峋胳膊。
“我們也是關心則亂,畢竟天黑了還不見你們回來,有點擔心。現在人回來了就好了。”
溫峋看了梁程一眼,鬆了手,冷漠地站到一旁:“要是不想感冒,趁早洗個熱水澡。”
說完,轉身,便對上陸超打量,懷疑的視線。
他直直對上陸超的眼睛,收斂了些脾氣:“陸叔,對不起,回來晚了。”
陸超盯著他看了兩秒,突然笑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沒事,人回來就行。”
說完,他朝著陸風點了點下巴,“你們倆和我進來,我有事和你們說。”
溫峋點頭,沒去看許星,和陸風一起跟著陸超進了屋子。
梁程看著溫峋寬厚安全的背影,若有所思。
可能是因為他知道一點點內情,總覺得溫峋此刻爆發出來的憤怒似乎是故意的。
他甚至覺得,在山頂上紮張小龍的那一刀,也絕對不是他口中所說的道歉,更像是懲罰。
這麼大的雨,背著他徒弟走幾個小時山路,如果不是真的喜歡,又怎麼可能做得到?
又是送紅花油,又是提醒洗熱水澡,連最後幾步路都舍不得她走……
他“嘖”了一聲,這個人好像能為她殺人成魔,也能為她立地成佛。
許星正低頭擰著自己衣服上的水,燈光突然被人遮住,麵前落下一道陰影。
下一瞬,一隻冰涼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
視線裡,陸妍那雙淬了毒的眼睛饒有興致地盯著她,微微彎起唇角:“你知道,敢搶我東西的人都是什麼下場嗎?”
許星神色平靜,鹿眼眯起,笑得柔軟,乖軟無害:“什麼下場?”
捏住她下巴的手微微加重力道,陸妍靠近她耳邊,用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一字一頓說:“下、地、獄。”
許星輕輕“哦”了一聲,用她軟軟的語調宣示主權:“真巧,我也是。”更何況,你本就該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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