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間劃過陰霾。
陶夭這一覺睡得很好,以至於翌日很早便醒了。
她睜開眼睛,望向窗外時,卻對上陸九淵深沉的黑眸,她愣了下,揚起笑臉,“早啊。”
“睡飽了麼?”陸九淵修長的手指,梳攏著她柔順的秀發,漫不經心地問道。
“睡得很飽啊。”陶夭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陸九淵也點了下頭。
陶夭還想再說什麼,卻已叫他翻身壓在了身下。
陶夭:“……”
他昨晚那麼爽快地答應了讓她好好歇息,敢情是在早上等著她呢。
……
陶夭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
若不是楨兒的哭聲,她怕是還醒不過來。
聽到兒子的哭聲,她心頭一凜,立即坐起身來。
也顧不得酸疼的身子了,她快速穿好衣物,下了床。
將兒子哄好後,她才施施然地去沐浴解乏。
也不知道陸九淵怎麼回事,今日早上,像極了那日在書房時的樣子,將她折騰得死去活來的……
她臉一熱,忙打住了思緒。
待她沐浴好,從淨室出來時,喜兒忽然來稟道:“小姐,宛宛姑娘來了。”
陶夭一愣,反應過來,急忙道:“快請她進屋來。”
“是。”喜兒應了聲,出去了。
陶夭取了一塊布巾,將濕漉漉的長發包起來,才走了出去。
宛潤已經被請進了屋,正在喝茶,看到陶夭這個模樣出來,怔愣了下,“你怎麼大中午的沐浴?”
陶夭有些心虛,麵上卻鎮定地說:“我日常要給楨兒喂乳汁,身上難免沾染到味道,正好有空,便去梳洗一下,讓你見笑了。”
宛潤恍然大悟,搖搖頭道:“你肯這番模樣讓我見著,是我的榮幸,說明你沒有把我當外人,我又怎麼會取笑?”
陶夭也正是這樣的想法,所以也懶得收拾了。
“對了宛宛,你今日怎麼有空來找我?”她在宛潤身邊坐下後,不無詫異地問。
宛潤握住她的手,正色道:“夭夭,我今日來此,是來向你辭行的。”
陶夭聞言,很是吃驚,“辭行?為何這麼突然?”
“我跟段楓一年的約定已經到了,他依舊想帶我走,我便答應了,他今日已向皇上請辭,皇上也奏準了。”宛潤道。
陶夭聽到這裡,既是替她開心,又滿心不舍,“我不能夠阻止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宛宛,我還是想跟你說,我很舍不得你。”
“我也是。”宛潤伸手抱住她,眼裡已洇暈出了濕意,“我會想你的。”
“宛宛,你記住,無論你去了何處,若有一天,段楓負了你,你便回來找我,我這裡永遠歡迎你。”陶夭鄭重道。
宛潤再也忍不住了,淚水自她眼眶滑落,她哽咽著點頭,“我會記住的。”
兩人抱著哭了一會兒,才漸漸平複下來。
陶夭握著宛潤的手,紅著眼圈道:“你們已經決定好哪天離開了麼?你們離開京城後,又會去哪裡?”
“就這幾日吧,段大哥處理完京中的事情,我們便離開,至於去哪裡,我們現在還沒有定下來,但段大哥說,他想先帶我去各處遊曆,等到倦了,再尋一個安靜無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安頓下來,到那時,我再寫信告訴你。”宛潤道。
“好。”陶夭點頭,叮囑道,“你決定哪天走,派人告訴我,我去給你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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