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顧千晏親自開車，萬語脫掉的外套被他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裡。
“回去洗個澡，去去晦氣！”
萬語也沒說完，安安靜靜的點了點小腦袋。
見她神情很是落寞，顧千晏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她隻是看著長相甜軟可愛，性格活潑起來，像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其實，聰明著呢。
沒離開醫院多遠，萬語突然扭頭看向顧千晏，“我要見他！”
去見陸家衛，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虎毒不食子啊！
他難道不知道，安排陸善寧找了那麼多人來綁架她，如果那些人起了什麼歹心，或者說，顧千晏沒有及時趕到。
後果不堪設想啊！
陸家衛明知道會發生什麼，還這麼做！
所以，真如他所說，自己就是個野種？沒冠他之姓，便不配得到他的父愛？
顧千晏驚得猛然間踩了刹車，側眸看了她一眼，見她的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思忖片刻後點了點頭。
“好！”
萬語坐在院內，望著那漫天的繁星和人來人往的院門口，很快，人流慢慢減少。
院內的工作人員也陸陸續續的下班。
顧千晏還在工作，他的工作需要保密，她不能在旁邊待著。
接待室那種地方，她也不願意待著，慢悠悠的一個人晃悠到了院內的升旗台。
坐在台階上，坐著坐著就變成躺了。
眼前的繁星也變成了耀眼的五星紅旗。
顧千晏淩晨出來的時候才看到，萬語躺在了升旗台睡著了。
他衝過去小心翼翼的將人抱起來時，還能看到她臉頰上掛著的淚珠兒。
不知道夢見了什麼，淚滴順著眼角一點點流入發絲間。
每天吃那麼多，這體重也沒漲多少，還跟個小貓兒一樣，那麼輕。
顧千晏輕輕鬆鬆的將人抱起，看著小姑娘軟軟的靠在他懷中。
和初見那晚的雨夜，抱著冰冷冷的她，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她那麼聰明，一定是想到了今晚的事情，和陸家衛有關。
或許，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會區彆對待她盒陸善寧。
三月底的冷天。
在升旗台上睡了幾個小時，萬語成功的病了。
醒來時，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還掛著點滴。
顧千晏在旁邊看卷宗，守著她，見她醒來，趕緊給她簡單檢查了一下。
“都怪我，疏忽了！”
誰能想到，休息室和接待室她不待著，都那麼大的姑娘了，還能睡在升旗台上。
那一層層的台階，也不嫌硌得慌。
萬語也沒說話，任由顧千晏將她扶起來，在身後墊了兩個枕頭撐著，有些虛弱。
唇瓣都泛著白。
顧千晏直接將水遞到她唇邊，抿了幾口喝不下。
咳嗽了好幾聲之後，萬語才慢悠悠的道。
“可能，是我太慫了吧！”
昨晚如果見到陸家衛，或許就會知道真相。
其實她心底可能已經有了答案，比如，她不是陸家衛的親生女兒。
又或者什麼……
不敢麵對母親的過往，也不敢麵對自己。
說來說去，還是她太慫了！
顧千晏沒回她的話，坐在床邊端著粥，一勺一勺的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