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二月紅站在張奕塵的院子裡,影子在瑩瑩月光下拉長,他把一封信交到小塵塵手上,
這是北平戲園子的東家發來的電報,他拿到這張紙原本是不想告訴小塵塵的,從西藏回來之後自家閨女在盤口上的處理越來越得心應手,相處的時間裡他也極少再提及生意場上的事情,
但是…
這件事似乎有些太過巧合。
“這個梨園我和長沙這邊的東家都有投資,”
二月紅說原本這家梨園的前東家因為戰亂身死,是他的後人托著父親身前的朋友找到了長沙這邊的老板,
自己原也是不忍心幾百年的梨園就這樣消失殆儘,便一起投了錢。
算起來這還是他們去西藏之前的事了,不過是隨手扔了些錢進去,倒是也沒有想到不長的光景裡就能出這些事,
二月紅現在想想此事當時倒是很多疑點…
張奕塵不過粗略的掃了一眼信件,無非就是現在上麵開始查這戲園的背景,查到了長沙這邊,還有一些擔憂幫忙重開戲園的恩人會因此受到牽連的話,
“這做的太明顯了…”甚至手法明顯到有些愚蠢!
不管是八爺被困北平、還是他們紅家和這件事扯上關係亦或者說北平那位老板請她調查,都是想儘辦法確保自己會離開長沙到北平去,
小塵塵手指有規律的敲擊著石桌,“在警備處我就已經和張啟山他們商量過了,北平這邊是推脫不掉的,”
“解九爺在那邊也有些事務沒有處理完,明天他會和我一起前往北平…”
二月紅點了點頭,他摸摸小姑娘的腦袋,手下的發頂柔順細膩,“不管麵對什麼情況你都要記住先保護好自己!”
小塵塵笑著應下,大眼睛彎成月牙的形狀,眼睛裡的開心都快溢出來,在這個府上她可以卸下所有的心思隻要做好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就好。
送走了老父親,青吉和青安才從角落裡出來,還是和之前一樣青吉被留下來打理盤口和自己的私活,
“我沒回來的日子哪家下了地離開了長沙都要記好…”
“還有陳一他們,安排下去把之前碼頭死的管家底細查清楚,”
“前幾天紅家盤口沒走了的土貨記得儘快存進張啟山手下的倉庫…”
院子裡蟬鳴聲不斷,也幸得小塵塵血脈的緣故蚊蟲什麼的都不敢近身,要不然青吉他倆一晚上就得被吸乾,
手上的事情不少,出發北平又太過突然他們說著說著天都蒙蒙亮了,
小塵塵打著哈欠去房裡睡了一會兒,青吉老母親似的給塵爺準備行李,青安就守在房門口閉著眼睛養神…
“你的行李我幫你收拾好了就放在車上…”
青吉把皮箱交到他手上的時候,故作輕鬆的說著,一副這不過就是一件小事一樣,
青安痞笑著,就算一夜不睡也不見得他疲憊,反倒是眼睛看向身前人兒時亮的嚇人,
他眼睛劃過淺笑,靠近青吉的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
青吉猛地瞪大了眼睛,臉一下子紅的徹底,把皮箱懟進他懷裡就跑了…
長衫在他大步的跑動下蕩起高高的弧度露出藏在衣服下勁瘦筆直的小腿,青安嘴角無聲的咧開一個弧度,舌頭舔抵著後槽牙欣賞著這人的落荒而逃,
房門吱呀打開,小塵塵扒著門縫看向長廊下站定的青安,她淨著腳踩在地麵頂著有些淩亂的頭發眨巴著大眼睛,臉上明晃晃的寫著:我都聽見了!
青安被嚇了一跳,他憨憨的撓著頭笑,他知道塵爺耳力好,明明都已經很小聲了…
張奕塵目光揶揄,白淨的手指指向院門的位置,“他都跑了,你不去追?”
青儘忠職守)安:“我給您守門,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