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到底要做什麼…”
張啟山第一次在彆人麵前卸下所有的威嚴,真的如同長輩關懷一般希望這個小姑娘能告訴他,
不想犧牲張啟靈,可是張家古樓那邊總要有誘餌,不然誰又會輕而易舉的相信?
他眼睛裡藏著的懇切張奕塵看見了,
小塵塵拍乾淨手上的木屑,動作慢條斯理,隻是眼中原本的平靜就像是湖水裡擲了石子激起波瀾,
“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這樣背後之人就更不會知道。”
張啟山上半身後仰,劍眉微蹙著,麵前這個原本靈動的小姑娘此刻眼中是突然迸發的瘋狂,因著她的情緒變化,
院中成排鳥籠的鳥兒也似乎受到了驚嚇,大力的撲閃著翅膀,就連樹下啞巴腳邊趴著的白狼也嗚咽著想要把頭埋進啞巴的懷裡。
張啟山似乎還想說什麼,小塵塵從手邊的書冊中抽出一張紅色的請帖,
“與其糾結在這種事情上,我們還是說說你要去北平做的事情吧…”
張啟山的眸子落在請帖上,那是霍家派人發的,是霍仙姑三日後在北平的婚禮,
他垂著眸子,自己非調令不會離開長沙,為什麼她的語氣那麼篤定,
“我已經回了霍家,公事繁忙…”
“你會去的,調令也會收到的…”
“顧正會因為心疼新娘,特意邀請你這位大家長去北平。”
她都這樣說了,張啟山也不是傻子,顯然是這個小姑娘的手筆,
他是長沙的張大佛爺,除了政事上的無奈,到了他這個地位上這是第一次被人明晃晃的安排,
張啟山的眸子冷了下來,寬大的手掌上青筋迸起,手攥成拳,聲音帶著啞,“你怎麼就肯定我一定會去…”
一縷陽光灑在張奕塵的臉上,刺眼的光芒下她的睫毛輕顫,一雙眸子盛了無儘的寒,少女偏著頭雙手撐著扶手身體前傾,
“我以張家聖嬰的身份告訴你,你要去。”
“你不去,那就是你的副官去!”
“你要參加宴席,要告訴那些高官張家的秘密,”
“比如說…”
“張家有一個不會死的聖嬰。”
“張奕塵!”
屋子裡張啟山的咆哮聲響徹,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盛怒中的眼睛儘是銳利,
椅子上的扶手碎了一個…
她知不知道現在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在把她往風口浪尖上推!
相比較他的情緒激動,張奕塵淡定的從身上摸出一份名單交到他手上,
“這是張家古樓事件開始之後會留在長沙的有問題夥計,”
“你守好長沙的出口,我的人就會開始清理。”
“你…!”
年僅四十多歲的張啟山第一次擔心自己會被氣死,他一肚子的火麵對這張永遠平靜的臉無處可撒,
強迫著自己重新坐下,深吸一口氣,“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自此之後不管從前他們有多寵這個小姑娘,她都休想再回到從前的樣子,所有的當家人都不會!
小塵塵的眸子轉動,桌子的角落裡擺著一張照片,一張剛拍好的照片,是青吉昨夜連夜送來的,
她的指尖摩挲,輕聲應著,“嗯。”
長久的寂靜蔓延在兩人之中,小塵塵的思緒飄著很遠,
曾經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密室裡,有一個老頭閒來無事總是喜歡背張家祖訓,其中有一條就是‘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