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射中的傷口消失,但是堅硬的子彈頭卻留在了張奕塵的身體裡,她能清楚的感知到皮膚之下血肉中堅硬的物體存在著,
她的所過之處上麵吊著的枯手晃動,幽幽的空間找不見的人影,一切都是那麼的詭異,
張啟山身邊站著的政方人手清晰的聽見同伴因為喉嚨被割開發出嗬嗬聲音,刺激著大腦…
“砰!”
極度緊張之下,他們根本沒有看見張家聖嬰的身影,一聲槍響就像是信號一般,大家猙獰著臉胡亂掃射,
站著有些距離的一個人突然感覺到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眼前劃過,眨眼的功夫一張放大的人臉就這樣出現在麵前,
黑瞎子那副墨鏡被他在黑暗中模糊的看成怪物的眼睛,甚至沒等這人大喊出聲短刃就紮透了心臟,
一擊斃命…
幽暗的空間下黑瞎子宛如一道鬼影消失在原地,他單手扶了下有些滑落的墨鏡,
嘴角噙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這種環境就是他最好的獵殺場!
槍聲不斷,親兵們端著槍頻頻看向佛爺,
他們不知道塵爺現在成了真正的不死之身,每個人眼底都壓抑著焦急,
他們都是張啟山身邊的老人了,這些年迫不得已對張奕塵的追蹤已經夠窩囊了,現在還要看著這些混賬東西欺負那個被捧在手心上疼的小姑娘,
那可是槍啊!
聲聲槍響刺激著張啟山的耳膜,他的手迅速從腰間抽出手槍,蒼老的臉上是久不露出的狠戾,
黑洞洞的槍口對著離著不遠的一人太陽穴,
“砰!”
隨著這人的轟然倒地,親兵們眼底閃過巨大的驚喜,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時間這處密閉的空間裡罵娘聲伴隨著槍聲格外的熱鬨。
等到一切重新歸於平靜,她鬆開手上拽著的頭顱,長刀在那雙纖細的手中靈活的轉了個圈,刀身抵著衣衫擦去血跡,
“走吧,出去。”
扔下淡淡一句,張奕塵率先轉身,
黑瞎子也從暗處出來一邊擦著身上不小心濺到的血跡一邊笑容盈盈的和張啟山打著招呼,
張啟山收了槍,六十多歲的老頭身體倒是硬朗的很,幾個大跨步就追上張奕塵,
一如從前,像是教訓自家不聽話的熊孩子,
“我們之前是怎麼說的,不是說等我回到長沙再動手!”
“你說,你是不是動了四川和長沙那邊!”
“張奕塵!”
身後的親兵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一副裝作聽不見自家佛爺怒吼的樣子~
小塵塵肩上扛著長刀,目光慢悠悠的掃過張家古樓的擺設,
“總不能真讓張大佛爺晚節不保啊~”
輕飄飄的開著玩笑,就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關係不是很大的瑣事,
張啟山胸膛劇烈的上下起伏,
在她出現在這裡的一瞬間張啟山就明白這個小丫頭想要做什麼…
“你現在和我走出張家古樓,我就隻能帶你回格爾木!”
“你明明可以等我把所有事情處理好再出來的…”
隻要等他將政方所有人手都折在張家古樓,等北平那邊混亂結束,他就可以回到長沙處理後續,
“你到底要乾嘛!”
這一聲包含了太多的無奈,小塵塵側著頭看向張啟山,
他老了,背都有些彎了,雖然精氣神依舊不減當年,也總歸是老了…
她繼續往前走,聲音幽幽,“那就帶我回格爾木吧,我倒是想知道曾經買下的療養院被你們改成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