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小姑娘在他們麵前氣勢絲毫不輸,她光是站在那裡就已經讓人敬畏的低下頭顱,
張奕塵懶散的站著,雙手搭在皮帶上的腰際,那雙漂亮的眉眼夾帶著淩厲的光掃視著隊伍,
張啟山和副官此刻也正好從另一邊靠近,親兵們看見佛爺剛想抬手敬禮就被他打斷,
張啟山的目光落在站在那兒的小塵塵身上,眼底半是讚賞半是心疼,
張奕塵淡色的唇微動,如清泉般清冷的說話聲響起,
“所有人,檢查輪胎,降低胎壓!”
“向導和翻譯坐第一輛車開路,陳一跟著我壓尾…”
她每說一項,手下人就會立刻做出反應,檢查胎壓、將人帶上車,
“車輛之間保持五米車距,不準超車不準隨意停車,保持所有車載電台都能接收信號!”
另一邊張啟山和副官耳語幾句,親兵們得到副官的允許,在這邊嚴肅緊繃的氣氛下也對車輛開始檢查,
最後一輛車上,小副官坐在副駕的位置上,張啟山和小塵塵則在後座,她的眉眼冷峻,打開手上的對講機調到公共頻道上,
“出發!”
車一輛接著一輛的駛離,激起漫天的黃沙遮天蔽日,而車上插著的鮮豔旗子依舊隱約可見,
這也是張奕塵的主意,能夠在發生沙塵暴或者其他情況下分辨前車的位置,不至於兩車相撞。
為了避免黃沙進入車廂,車窗都是關著的,在沙漠這種地方變得格外悶熱,
張啟山雖說是身經百戰,但這沙漠還是人生第一次,很多方麵考慮的並沒有張奕塵詳細,
他聽著耳邊翻動書頁的聲音,閉著眼睛假寐,
“你以前來過沙漠?”
書頁翻動的聲音一頓,就連副駕上的張日山也透過後視鏡好奇的注意著後座,
張奕塵合上書,在後座這狹小的空間中翹起二郎腿,她眼神幽深似乎在回憶什麼,
良久,久到張啟山以為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小姑娘淡漠的聲音才響起,
“來過…”
“我二十歲之前的那六年裡去過沙漠,”
“我們二十五個人,隻回來了六個…”
“除了我身邊親近的幾個人之外,這些人都留在了那片沙漠裡。”
張啟山睜開眼睛側頭看著小姑娘的側顏,
她此刻沒有什麼悲傷的臉不是性情淡漠更像是麻木…
小塵塵看著窗外不甚清楚的景色,是連綿不斷的沙丘,是一座接著一座重複到令人發慌的相同景色,
“在這裡最危險的不是氣候,不是突來的沙塵暴,而是人那顆脆弱的心。”
她當年從沙漠裡走出來就差沒放血喝了…
張啟山不想去探究那是一場怎樣的經曆,反正不會是件開心事,他從上衣兜裡拿出一塊用糖紙仔細包好的糖塊,咻的扔到小姑娘手上,
然後利落的閉上眼睛,一副要休息的傲嬌樣子。
張奕塵摩挲著有些化了的糖,猛地笑了,也不知道張啟山是怎麼小心翼翼的把它從長沙帶到這沙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