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奕塵停下腳步,對著前來的顧正懶散又沒什麼誠意的應付著,“原是顧先生啊,還請節哀。”
顧正有些不適應的抽抽嘴角,雖然知道小姑娘是因為人多眼雜才這麼客氣,但還是有點不習慣這樣的張奕塵,
他甚至有些尷尬的點點頭,心底嘀咕著,我節不節哀你還不知道…
他哥之所以現在這樣坐上顧家的掌家人之位,和這個小姑娘也逃不了乾係!
“你要去古潼京?”
“對。”
顧正正了顏色,儒雅的臉上甚至帶了些祈求,“還麻煩你把顧凜活著帶出來!”
古潼京的事情他雖然沒有先生和張奕塵知道的多,但那項實驗和即將崩潰的臨界值那件事他還是知道的,
這幾年他的調查也沒有停下過,古潼京的發掘也有張奕塵的身影,不管怎樣他們現在已經身在局中,更清楚地知道於小姑娘而言,顧凜還是自己遠沒有她的計劃重要,
她這次去古潼京,很可能就是將這項鬨劇一樣的實驗徹底結束,屆時古潼京會變成什麼樣子誰都不敢說,他哥能不能活著回到北平,他更不敢想…
或許,就算回來,顧家和顧凜也要承受上峰的怒火…
中年男人如今在政局上已經走的很遠了,一隻手甚至都已經摸上了那把椅子,現在他就神色懇切的對著張奕塵彎下腰…
張奕塵一隻手攔住顧正的動作,眼中戲虐又探究,似乎想把這人剖開看看他此刻是不是真心的,
“顧先生可知道實驗失敗、數據銷毀,顧凜回到北平之後顧家會有怎樣的結局?”
“他是我兄長,父親利益至上,沒認識你之前都是兄長護著我在這深宅大院裡乾淨的長大,”
“如今他所做的一切,歸根結底都是父親的不該,與兄長無關!”
幾曾何時,顧凜也是爽朗硬氣的漢子,他一身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棱角又被這座京城磨平了…
張奕塵輕笑,那笑就像是春日的風融化了嚴寒的雪,周圍所有的花都失了顏色,
陽光穿過墨色的發間,她的眼中流光轉逝,似乎早已看透一切,
“顧先生可要記下,你欠我一條命啊~”
顧正眉梢染上喜色,儒雅的臉上染上毫不掩飾的欣喜,竟有幾分能看出當年那少年郎的樣子,
張奕塵揚手打斷了他將要出口的感謝,神色莫名的說道,“當年我和顧凜說過的,他會是你身邊隨時會敲響用來提醒你的警鐘…”
“謝什麼的就不必了,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各取所需罷了。”
看著遠去的小小身影,顧正失笑搖頭,拐角處他兒子走出來,
顧正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兒子,記住了你以後再看見這人,隻能敬著,不能得罪。”
從格爾木開始、或者更早,她就已經想到這步了嗎…
少年還很青蔥,似乎不懂,他生來便在金字塔尖,從來都是彆人敬著他,況且從父親的隻言片語中他也能判斷出這一切明明都有這人的手筆,
她設的局,他們不能怪,還要敬著,這是什麼道理?
“父親,為何?”
“在她的局裡,我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這不是局,不過是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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