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那天都是曾親眼目睹了蘇傾有多狠的,自然不敢編排她,便整齊劃一地悄悄對著梁詩曼指手劃腳起來。
或許是仗著人多不易被發覺,議論聲也越來越大了起來,頗有幾分肆無忌憚的架勢。
梁詩曼的臉色白了白,其實這麼多年來,她對外界的傳聞一直是有所耳聞的,隻是礙於身份,卻隻能裝作不知,努力扮演好戰家兒媳婦這個身份。
可是現如今,被當眾這樣指指點點,梁詩曼終究是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眼見著梁詩曼麵上那副落寞委屈的表情,蘇傾一時間有些心疼。
梁詩曼那些過往她都清楚,而且和梁詩曼的朝夕相處,她很清楚梁詩曼是個什麼性子的人,絕不像外人說的那樣心機深沉。
大概是看梁詩曼隱忍不發,眾人的膽子愈發大了起來,議論聲也層出不窮著。
甚至角落處幾位貴夫人說著說著還捂嘴笑了起來,眼神語氣中滿是不屑與鄙夷。
蘇傾沉默著觀察了一會兒,這才對梁詩曼開口:“媽,那邊有株蘭花看著不錯,您在這等我,我過去看看。“
梁詩曼依言點點,而後徑直走向了那幾位正說笑的貴夫人麵前。
“她梁詩曼算個什麼東西,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還真以為嫁進戰家就能山雞變鳳凰了?”其中一位夫人還在大聲嚷嚷著。
旁邊同伴看到蘇傾過來了,臉色微變,扯了扯那正說話的夫人。
她們雖然心裡看不起梁詩曼這樣出身的女人,可是她到底是如今的戰夫人,戰家她們得罪不起,有些話在背後說說也就罷了,當麵說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幾位夫人在聊什麼這麼開心?”蘇傾在幾人麵前停下來,似笑非笑:“不如帶我一個?”
那幾位夫人聞言麵上皆是僵了僵。
“沒什麼,我們在聊園林裡的花草品種。”其中一個夫人反應極快,笑著試圖轉移話題。
蘇傾挑眉:“是嗎?可我剛才怎麼聽聞幾位夫人談話間似乎涉及到了我婆婆?”
這話一出,那幾個夫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了。
“戰少夫人,或許是你聽錯了。“一個渾身定製款的貴太太開口,意有所指道:”園林裡不少人,鬨得很,戰少夫人若是想聊私事,還是改日吧。“
這話中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蘇傾不要不知輕重。
大家都是上流圈子裡的,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撕破了臉,對誰都不好看。
蘇傾冷笑一聲:“對你這種詆毀侮辱我婆婆的人,我可沒什麼話好說的。“
“你!”
蘇傾懶得再多廢話,直接冷下臉來:“要麼去跟我婆婆道歉,要麼,這事,我跟你死磕到底。”
前陣子生日宴上陸家旁係那個小少爺因為招惹了蘇傾,直接被查出做了一堆違法的事被抓走,這事圈子裡幾乎都有所耳聞。
此刻再聽蘇傾這樣說,幾個夫人多少是有些發怵的。
她們不怕得罪陰險小人,這圈子裡肮臟的事多到數不勝數,怕就怕遇見蘇傾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往常她們這個圈子裡,就算彼此間鬨得再不愉快,至少也不會在表麵撕破臉皮,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看蘇傾這架勢,似乎並不打算讓這事就這麼揭過。
那貴太太氣得直咬牙,雖然心裡犯慫,可是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道歉,這種掉麵子的事她更加做不來。
“你還有沒有點教養!”氣急之下,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對蘇傾道:“看戰少夫人這樣子應該也不是名門出身,真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
蘇傾聽罷之後,不怒反笑。
“我當然是從人民群眾中走出來的,光明向上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她說著,頓了一下,又故作疑惑地道:“怎麼,難道你跟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