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紮進去的那一刻小白還沒反應過來,可當小白回過神,那痛感便無比真實地刺激著神經。
小白咬著棒棒糖,根本來不及將糖拿出來,就含糊地大哭起來。
“嗚哇,傅叔叔騙人,小白好痛好痛,傅叔叔是大壞蛋,大騙子!小白再也不要相信傅叔叔了!”
傅承之也是無奈,想上前安慰,卻被無比緊張害怕中的小白直接躲開。
儘管針不是打在自己身上,傅承之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傷害,又是無奈又是無措。
哭著哭著,小白又鑽進了蘇傾的肩窩裡,一邊哭一邊奶唧唧地喊“媽咪爹地”。
蘇傾原本就心疼自家兒子,再這麼一聽,心都碎了。
她一下一下心疼地撫著自家兒子的脊背,想開口安慰,可一開口發現自己也在哽咽。
下一秒,溫熱的淚水便不由自主地自眼眶滑落下來。
“小白,對不起……”
蘇傾一想到如果不是當初自己被人陷害,肚子裡這麼多寶寶被提前剖出來,小白他們也不至於剛生下來就如此孱弱。
戰司晏原本那不動如山的臉上,也露出了擔憂和心疼的神色。
他緊緊握著蘇傾的手,拇指不停地摩挲著她的手背,試圖給她一些安慰。
蘇傾在外麵看彆人走進這間辦公室再走出來,時間似乎並不長。
可當她親自抱著自家兒子坐在這裡,就立即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度日如年”。
當初她親自為病人診治的時候,手起手落間拿著那些醫療器械。
甚至於站在手術台邊,劃開病人皮肉,都基本心無波瀾,有條不紊。
可如今,光是看著眼前這醫生拿起骨髓穿刺的器具,她就跟著一陣肝顫。
蘇傾全程緊張兮兮,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醫生的每一步操作。
她甚至有幾次還忍不住提醒對方,怎樣才是最安全,傷害最小的操作方式。
那醫生一開始還一臉鎮靜,被連續提醒幾次以後,就察覺出蘇傾似乎醫術在自己之上。
被大佬全程觀摩指導,而且對象還是大佬的親兒子,醫生隻覺自己仿佛瞬間回到了醫學院剛剛畢業,跟著帶教醫生在科室輪轉的日子。
壓迫感瞬間就上來了。
那叫一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這下感覺度日如年,哦不,度秒如年的,除了蘇傾,戰司晏之外,又多了一個。
好不容易全部做完,小白已經掛著眼淚,含著棒棒糖,趴在蘇傾的肩頭昏昏睡去。
那醫生滿頭汗水地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地衝蘇傾笑笑。
“您覺得……還滿意嗎?”
他這麼一問,把旁邊觀摩學習的小醫生都聽蒙了。
小醫生看看麵前的帶教醫生,又看看蘇傾,眼神瘋狂地在兩人之間打轉,以為蘇傾是“臥底”過來檢查的大佬。
她滿臉震驚,也跟著一番胡亂的點頭哈腰。
蘇傾仿佛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難度極大的大手術。
她有些脫力地抱著小白站起身,沒心思說話,隻衝兩人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誰知那兩個醫生瞬間更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