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冷笑一聲。
從剛剛一進門,看見殷皓軒那副狗一樣溫馴的模樣,她就已經發覺不對勁了。
殷皓軒就算屈服,也絕不會是這副模樣。
更何況她之前就在懷疑了,這才短短幾天,殷皓軒這種瘋狂到骨子裡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屈服?
於是從剛剛和他對視起,蘇傾心中就隱隱有了一個猜想。
他大概是每被折磨一陣,便故意交代些真相出來,裝的屈服幾分。
這樣既可以免除折磨,又拖延了時間,屈服的過程循序漸進,還能讓人信以為真。
而他之所以把其他事情都交代得這麼快,大約是因為與這些事情相比,還有更令人震撼的大事掩藏其中。
與這件大事相比,其他事都不算什麼。
而以她對殷皓軒的了解,他現在最想看到的,應該就是她失神慌張,亂了方寸的樣子。
可想而知,他藏起來的這件事分量究竟有多重。
蘇傾冷聲:“彆笑了,你拖延至今,不就是為了等我?現在我來了,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想給我一個怎樣的驚喜。”
沒想到這話說完,他反倒笑出了聲,笑到麵色漲紅,額頭青筋凸起。
那瘋狂的模樣,仿佛剛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修羅惡鬼。
蘇傾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墨淵也實在忍無可忍,比了個手勢,守在殷皓軒身旁那手下立即動手,毫不留情地將殷皓軒收拾了一頓。
被打到嘴角溢血,蜷縮著在地上翻滾,殷皓軒口中的笑聲也始終沒停下來過。
手下人還想動手,蘇傾直接製止了他。
殷皓軒人雖然瘋,但畢竟是凡胎肉體,再打隻怕今天這問題是問不出來了。
蘇傾閉了閉眼:“你還不打算說嗎?”
誰知手下剛一收手,殷皓軒就一邊笑一邊掙紮著爬了起來,晃晃悠悠,踉踉蹌蹌勉強走到蘇傾麵前,眼神極致瘋狂,閃著異常興奮的光,瞪大了眼睛,一字一頓。
“想知道我們為什麼要鳳景和?因為……他和你的血一樣,都是我們需要的。”
他越說越興奮,五官肌肉都在地抽搐著:“你隻不過是比他幸運一點,不然你早就和他一樣……”
話說到一半,不光麵部,殷皓軒渾身上下都跟著抽搐了起來。
他看起來還想繼續說下去,奈何麵部肌肉根本不受控製,喉嚨深處隻能發出奇怪的“嗬嗬”聲。
他渾身上下抽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幾個呼吸間,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直接暈了過去。
她和鳳景和血液一樣……
蘇傾瞪圓了眼睛,表情仿佛凝固般,殷皓軒倒地好半晌,她都沒反應過來。
一旁的墨淵和戰司晏也都愣了片刻,而後隻見蘇傾緩緩轉過頭來,滿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所以說,鳳景和有可能是我的……”
父親?
這兩個字明明在嘴邊,蘇傾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
她從沒想過這種可能性。
在殷皓軒揭破之前,她也無論如何想不到,鳳景和消失的原因,居然和她成為實驗體的原因一樣。
但轉念一想,蘇傾又覺得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