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提交,付岩傑湊過頭來,道:
“不是吧許安若,你這就提交了?咦,怎麼就填一個誌願呢?這要是滑檔了你可怎麼辦啊?”
還沒等許安若說話,付岩傑一副懂了的樣子,扭頭看一眼程璿羽的位置,低聲道:
“我知道了,你是認定了非要在程璿羽身邊了對吧?要是去不了廬城就直接回來複讀再戰對吧?”
“你在胡說些什麼!”
許安若皺著眉頭沒好氣。
不過付岩傑沒再多說,許安若也不好解釋。
填誌願其實就是一個流程。
14年是知分填誌願,保守一點的基本沒意外,大膽衝一衝的也沒準會有驚喜,但填報之前基本都考慮好了。
差不多的時候,汪晨跑到了講台上,老氣橫秋的拍了拍桌子,道:
“那個,各位同學聽我說幾句,今天填完誌願我們就算是真的結束高中生涯了,這三年過得很快,也很充實,有很多……”
“媽的,有話快說,老子都高中畢業了還擱這聽你放狗屁呢?”
後排角落裡,王彬的一句話引起機房教室裡的哄堂大笑。
汪晨臉氣的通紅,斥道:“王彬,你怎麼說話的?”
一邊的老班掛著笑臉斥道:“王彬!”
王彬被老班嗬斥樂了一聲立馬閉嘴了。
汪晨心裡有火氣也不好發,他也知道現在大家都畢業了,怕是不能把他這個班長當回事了。
清了清嗓子,汪晨說道:
“我剛才有了解到一些同學今天填完誌願就要出去了,後麵再想要聚齊就很不容易,所以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咱們中午定個飯店,聚個餐,一起感謝一下老班這三年對我們的諄諄教導和照顧,大家說好不好?!”
“好!”
“我覺得可以!”
“過幾天我就要去我爸那兒了,後麵還真怕是沒機會了,我也算一個!”
“哈哈……我也要去!”
“那我高低也得跟老班搞幾杯!”
……
班上同學們響應很積極。
在填報誌願的那天搞畢業聚餐算是樅湖一中的老傳統了。
因為班上很大一部分的學生來自鄉鎮,是留守家庭,高考結束後很多人都會去父親打工的城市打打工長長見識,後麵是真的很難有機會了。
“那好,那今天我就最後一次收班費了,一人五十!”汪晨又說道。
一說收錢教室裡立馬就安靜了不少。
就很真實!
許安若一直坐在那兒,沒說話,也沒跟著起哄。
他就是靜靜的享受著這高中生涯的最後時光,甚至是那份真實他也喜歡,因為這個年紀的學生還沒學會虛偽,有些也是真的家境很難。
老班全程沒說話。
這種事情他一般都是不否定也不提倡。
但最後在同學們的盛情邀請之下“很不得已”的表示過來稍稍吃點。
汪晨開始挨個的收班費。
幾個男同學湊到了許安若的身邊,低著頭很不好意思的問許安若有沒有錢,能不能借點。
許安若滿口答應,說都記他頭上,等下他找個櫃員機取了錢直接給汪晨。
前世也是這樣。
挺多同學身上沒那麼多的錢。
又或者帶了,但沒想到要收這麼多,全交了怕是回去的車費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