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好像對她特彆的失望。
她想要去問問爸爸，是不是自己真的錯了，可是爸爸出去後就沒回來了。
快六點的時候。
程璿羽從噩夢中醒來。
她又聽見樓下傳來呯呯梆梆摔東西的聲音，和弟弟程梓航的哭聲。
掙紮了好一會兒之後，程璿羽還是起了床，開了門，最後下了樓。
樓下客廳裡，張紅芝在往一個大行李箱裡頭裝著東西，程梓航坐在地上哭。
程璿羽下來後，主動走到了母親的身邊。
可張紅芝根本不理她。
就當是沒看見身邊有這麼個人似得。
這讓程璿羽心裡更加的難受。
她憋著淚水，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努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又走近了一步，討好的問道：
“媽，你，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張紅芝沒有理會女兒的詢問。
她依舊是不看程璿羽。
而後轉過身，將手裡的東西往地上一扔，衝著程梓航斥罵道：
“哭哭哭！就知道哭！媽媽養你這麼大了，還這麼不懂事，你看看人家孩子，在看看你，再哭媽媽就不要你了！”
這一罵，程梓航的哭聲更大了。
而站在那兒的程璿羽，一直憋著的淚水就那麼滾落了下來，她身子微微輕顫，隻覺得天旋地轉，差點都摔著了。
“媽……”
程璿羽又喊了一聲。
張紅芝依舊是收拾著東西不理會。
過了一會兒，行李箱裝好，張紅芝拖拽著弟弟程梓航就朝著大門口走去。
傻站在那兒的程璿羽，下意識的追了過去。
可迎上的，卻是張紅芝在出門前停步，然後回頭看向自己的那種無比失望和痛心的眼神。
最後，張紅芝一句話不說，把門重重的帶上。
“砰！”
隨著這沉悶的一聲。
強撐著很久的程璿羽終於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眼裡淚流不止，卻看不見半點的光芒。
家裡就剩她一個人了。
安安靜靜，空空蕩蕩。
程璿羽在地上呆坐著足有半個小時，才虛弱的爬了起來，然後上了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坐在床上又呆了一會兒。
她才拿起手機，下意識就翻出了許安若的號碼。
但最後還是劃過了，找到了父親程啟剛的號碼撥了出去。
很快，那頭接通了，傳來程啟剛的聲音：
“璿羽啊，怎麼了？”
“爸，媽，媽媽拿著箱子帶著弟弟走了，我，我不知道她要去哪裡……”
這頭的程璿羽是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話的。
她不想哭的，可說著說著，還是沒能忍住。
那頭父親聽出了不對勁兒，聲音也變了，連聲道：
“璿羽，你媽媽就是賭氣，應該是回你外婆家了。”
“你，你不要多想知道嗎？這樣吧，你在家等著，爸爸馬上就回來哈。那個，吃早飯了嗎？爸給你帶點……孩子你，你彆哭，彆哭啊……”
程啟剛的聲音顫抖著，似乎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這通電話不知道是怎麼掛斷的。
大約半小時後，樓下傳來大門被打開的聲音，跟著就聽著程啟剛喊道：
“璿羽啊？孩子？”
“爸……”
程璿羽應了一聲。
她打開門的時候，父親已經跑上樓站在站門口了。
過去幾年在家裡一直話語不多的程父，此刻手拎著早飯，那早已爬上皺紋的眼睛是泛紅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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